“臣女祁熹儿,状告恒郡王府大公子叶绪岭强行将臣女掳到恒郡王府欲要失暴,幸得老天垂怜,降下雷,劈晕叶绪岭,臣女得以脱身,这是臣女的状词,请大人过目。”
不知怎么的,事情过了这么久,一听到雷二字,太子的面皮还是不自然的抽了抽。
他甚至觉得,周围的人看向他的目光都别有深意。
好在太子心理素质还算可以,要不然,非当场跑掉不可。
刑部尚书接过状纸从头到尾扫了一眼,和她在恒郡王府所言没什么太大出入,便让人将状纸上的内容念了一遍,百姓们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啧,谁能想得到呢,这采花贼竟是恒郡王府大公子,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他这样的身份娶多少个女人娶不到,何苦要是祸祸那些好人家的女儿?”
“咳,据我所知,这位大公子好像年纪不小了,却至今仍未婚配,也不知道恒郡王是怎么想的?”
刑部尚书又一拍惊堂木:“肃静。”
议论的人立刻停下了话头,堂中顿时一静,刑部尚书又问被告:“叶绪岭,对于祁大小姐的指证你有何话说?”
恒郡王好歹也是个郡王爷,就算他儿子是嫌疑人厅中也有他的一个座位,此时的他就坐在太子的下首,心中腹诽:我儿又不傻,如何能承认下来?
果然,叶绪岭没有开口。
他的两名随从却出了声:“回大人的话,小的名唤李同,是我们大公子的随从,祁小姐是误会了,掳她回府的是我和李柱两个,与我家大公子并不相干。
我家大公子一直洁身自好,从不曾与哪个女人有过任何瓜葛,我们两个也是鬼迷心窍才会做下这糊涂事。
好在,我家大公子正派,并未打算动祁大小姐,还在屋子着起火时,命人将祁大小姐救了出去,是府上的下人不认识祁大小姐,怕她是入府纵伙的贼人,这才将她关押了起来。
毕竟,当时他身着男装,大公子院里起火,院里突然多出一个陌生的男子,没办法不让人怀疑。”
刑部尚书早知这一主二仆不会说实话,听闻他们的狡辩之词也没有多少失望的,便继续提问:“你们说是你们自已私下将人掳回府的,那你们为何要掳人,还将人送去了叶大公子的房间。”
恒郡王就算脑子转的再快,奈何时间有限,能嘱咐二人的话并不多,因此这个恒郡王没交代过的问题,他们一时之间就麻了爪,两个面面相觑,最后名叫李同的随从给出了答案:“我家大公子整日不开心,我们就想着找个人给他解个闷儿。”
第47章 奉旨审案3
这个解闷儿的意思明显就是给叶绪岭睡的,百姓们听了个个想要骂人,齐太傅和齐家大爷的表情都带上了几分怒意。
太子:“这解闷儿的方式还真特别,竟然是从府外掳人,还是掳了个女扮男装的人,你们可真厉害。”
其实李同这话出口也觉出了不妥,可,他们没有那个急中生智的本事,只能顺嘴瞎胡勒勒了。
刑部尚书啪一拍惊堂木:“大胆李同,到了大堂之上竟然还敢满口胡言,若再不肯说实话,别怪本官对尔等用刑了。”
李同被吓的一个哆嗦,他悄悄看了眼恒郡王的方向,却是不敢再出声了。
祁熹儿大胆的道:“大人,李同分明是在胡说八道,臣女是被他们打晕带回恒郡王府的.
但是,清醒时正好听到他们一主二仆三人的对话,他们说一眼就看出臣女是个女扮男装的,比以往的那些货色可是好了太多,特意掳回来让大公子享用,希望大公子满意的话云云。
臣女觉得这些话实太在过污秽,开不了口才没有和任何人说,可这个叫李同的人分明就是不想承认自己做过的事,臣女也就豁出去了,还忘大人明查。”
李同反驳道:“胡说,我们哪说过这话,这是我们俩第一次掳人,以前那些出事的女人可和我们没关系。”
刑部尚书道:“嫌犯李同,既然你们说祁大小姐是被你们掳回恒郡王府的,那么你们是进的前门还是王府后门。”
对于走哪个门李同觉得不太重要,便随口答道:“当然是后门啊,这种事哪敢大张旗鼓的。”
刑部尚书立刻道:“你承认就好,来人,带证人。”
李同纳闷儿,就是进哪个门还需要带什么证人。
有差役已经传进来两名四五十岁的老妇,两妇人一直垂着头不敢看人,被带进厅中后直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见过青天大老爷。”
刑部尚书面上出现了一丝丝的尴尬,“青天大老爷”这个词,说实话他还真担不起。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两妇人忙道:“老妇人陈李氏。”
“老妇人白张氏,是恒郡王府的下人,平时专门负责看守后院的院门。”
“堂上这三人你们可认识?”
两人忙表态:“认识认识,躺着的是大公子,另外两个都是大公子的随从,一个叫李同一个叫李柱,两人没少给我们买酒喝,自是识得的。”
“他们为什么要给你们买酒?”
“因为他们经常让我们开后门,有时白天,有时晚间,怕我们不高兴,就买些酒菜给我们吃,偶尔还会赏些银两……”
“经常开后门?那他们可有什么异常?”
陈李氏道:“他每回都是说去给大公子找礼物,回来时都会扛着个大袋子。”
堂上堂下,衙里衙外顿时轰然一片,恒郡王的脸色也难看起来,他知道这件事肯定是瞒不住,但实在是没想到竟是因为府上的两个守门婆子给道破的,而且刑部尚书到底是什么时候去王府拿人的?
“那他们……给你家大公子找礼物,一共有多久了?”
陈李氏想了想:“大,大约五六年了,李同跟在大公子身边也差不多五六年了。”
白章氏道:“是五年,老妇人记得很清楚,五年前的春天,先一天下过雨,老妇人和管事的请了假,回家种了一天的地,回来就要值夜,因为这是说好了的,然后,李同和李柱就抬着个大麻袋进来了,他们塞给了我们五俩银子,让我们就当没见过他们。
那时,他们只是偶尔出去,老妇人也没怎么上心,只是,他们真的有些怪,每次他们给大公子找来礼物后,没多长时间又会将东西抬出府,给出的借口都是大公子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