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沿着公园门口的路,不紧不慢地往南走。
或许是大家都去赶庙会了,路上人和车都不是很多。
顾行问一句,她就答一句,渐渐地两人间的气氛就冷下来。
顾行本来是想缓和彼此关系的,但见她这样不识抬举,觉得再逛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回了医院。
这两天,两人都养成了午睡的习惯。
简单吃了点东西,关上房门,躺在各自的床上休息。
顾行的手机来电把两人同时吵醒。
容烟睡意惺忪中,听到顾行说:“我恢复的很好,明天就出院了。你别多想,就算出了院也不会再回顾氏给你帮忙……”
“哪个告诉你,我有女朋友了?这两年还是会以工作为主,感情的事先放一放,你不用催我,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别再被人起诉的时候,还要来找我……”
容烟总算听明白了,顾行在和顾济民讲电话。
困意袭来,容烟很快就睡着了。
或许是昨晚没休息好,她一觉醒来,外面天已经黑了,顾行不在房间内。
她快速起床把病房内收拾了一遍,尤其是她睡了几天的陪护床,床单和被子整洁得就像没睡过人一样。
然后又拎起两个还不满的垃圾袋出了房间。
“看护”生涯马上就要结束,离开之前她觉得只有把房间内收拾得干干净净,才对得起顾行那一万块。
扔完垃圾,路过周淮礼的办公室,听到有人在说她的名字。
她立马止步停在虚掩的门口。
“别不承认了,破镜重圆的感觉不错吧?轻车熟路的,省了身体的磨合期,别看是在医院过的年,但有美人陪伴,这几天你过得可谓风流快活!”
周淮礼戏谑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说过很多次了,不是破镜重圆。”顾行有些不耐烦地说,“一个床伴而已……”
容烟听到这儿,身体狠狠一颤。
办公室内的两人后续又聊了什么,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回到病房,她满脑子都是“床伴”那个字眼。
其实她一直清楚,自己在顾行眼中就是一个床伴,但这个词儿被顾行亲口说出来,还是把她的心扎了几个窟窿。
“呵,行李箱都收拾好了,容小姐准备走了么?”不知何时,顾行已站在她身后。
她努力敛起所有的不快,故意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现在是晚上七点二十,再过十分钟,我的看护工作就结束了。”
顾行眸光微滞,在病房内环视了一圈,发现各处都被打扫得一尘不染。
最后,他的视线落在容烟睡的那张床上。
两人曾在上面做最亲密的事儿,她蜷缩在他怀中呢喃,轻颤。如今,浅蓝色的床褥平整得一点褶皱都没有,就像那些旖旎没有发生过。
“容小姐这个看护真是尽心尽责。”顾行嘲讽地说,“以后,再有住院的时候,我还会第一个想起容小姐来。”
“没有以后了。”容烟淡淡笑了声,“这次是我头脑一热应了顾律师。以后别说一天两千,就是两万,也没得谈。”
顾行眸光渐冷,“真是抱歉,给我做了几天看护,耽误了容小姐和谢公子过二人世界。”
她没有应声,又看了眼手机,还差五分钟就七点半了。
“既然容小姐这么急着离开,现在就走吧。”顾行眸光黯淡,下了逐客令。
“谢了。”容烟也不含糊,拉起行李箱疾步出了病房。
顾行背对着门口杵了许久,周淮礼的敲门声才把他拉回现实。
“哟,那位呢?”周淮礼进门就发现气氛不对,瞅遍房间也没发现容烟的影子。
顾行伸手关上房门,无趣地说:“走了。”
“看来行哥今晚要独守空房了。”周淮礼啧了声,“单了这么久,就找个女人固定下来呗!分了合,合了分,我看着都替你们累心。”
“谢谢你的提醒,我确实该找个女人固定下来了。”顾行声线沉沉。
周淮礼立马来了兴致:“准备找哪个?”
“当然是宜家宜室的那个。”顾行语无波澜,眸中的不甘却一闪而过。
“不管是宜家宜室的,还是风情万种的,只要是行哥选的,我都支持。”周淮礼笑着在顾行肩膀上拍了下。
容烟刚把车在单元楼下停好,叶温言就从旁边一辆黑色轿车中下来。
她知道叶温言找她所为何事,但还是想着能避则避。
“谈谈吧。”叶温言挡住她的去路。
“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她眸光清冷,“你是个聪明人,叶斐然的事儿,应该去找顾行。”
“顾行的话模棱两可,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叶温言色十分认真,“他打着住院的幌子,让你在医院没日没夜地赔了几天,你俩这是又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