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就往病房跑:“有一口气都要把他救回来。”
岑观和岑澜泉在刚才他们说话的时候就到病房里了。
温淮期还没醒,岑澜泉正打算回学校,女朋友还在等他。
岑观问:“解决了?”
盛西浔点头,“感觉送到局子还是算了,而且我和温淮期也动手了。”
岑观:“你真是心软,是我多踹几脚。”
他顿了顿,想到刚才医生说的:“温淮期这小子够黑心的,都把人打到骨裂,刚才我还听到严津问医生下面的问题呢。”
盛西浔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什么下面?”
几秒后他靠了一声:“不可能。”
他凑到床边,又看了看温淮期的脸。
岑观看他望眼欲穿的样又觉得好笑,一边可怜这俩人今天刚确定关系就一阵折腾,心想搞不好是温淮期本来的老毛病发作,说:“就是没休息好加上营养没跟上导致的,睡醒就好了。”
他想到救护车盛西浔那个情绪渲染得活像温淮期要得绝症,说:“别相信你梦里那套,温淮期好着呢。”
盛决没进来,病房里就他和岑观在说话。
盛西浔抓着温淮期的手,一边说:“但是观观,万一和我在一起,他又会变成梦里那样的下场呢?”
岑观拍了拍他的肩膀:“未来又不是一成不变的,书读哪里去了,还是有点主观能动性的吧。”
比起这个他更在意温淮期下巴的牙印。
还穿着女装的男大学生冲盛西浔挤了挤眼睛:“盆盆,你和温淮期刚谈就这么野的吗?”
盛西浔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咳了一声:“那是意外。”
岑观心情也挺复杂的,他仍然不太明白温淮期这种性格的人怎么会恋爱,一开始发微信问自己的消息就足够颠覆冷心冷情的标签了,现在还因为谈恋爱动手,用脚趾头想今天的万事墙都是炸的。
他认真地问了盛西浔一句:“你喜欢他什么?”
盛西浔摇头:“你现在问我我不知道怎么说。”
他脑子里闪过很多答案,最后只会变成和温淮期靠近的触感。
岑观:“你别告诉我你是撮合他和黎小栗失败,打算自己亲自上场拯救悲情男二?”
盛西浔:“这代价也太大了吧!”
他抓着温淮期的手玩,隔了一会才说:“喜欢……他看我的眼。”
少年人有点不好意思,慢吞吞地说:“就那种,他的世界只会有我的……感觉。”
岑观心里羡慕,问道:“你大哥不反对?”
病床只有一个床位,窗外是城市滂沱的夜景,盛西浔说:“我大哥自己都喜欢男的,他有什么资格反对?”
岑观又问:“那你有考虑过以后吗?”
现在同性恋还不能结婚,每次都传明年就可以登记,全是遛人。
就算岑观相信世界上有真正的白首不离,也知道概率很低。
人本质喜新厌旧,维持热恋的难度和成本很高,远不如换人重开。
但他知道盛西浔很重感情,一方面觉得温淮期人是不错,一方面又害怕变故。
温淮期给人的感觉太捉摸不透了。
加上盛家条件摆在那里,还有个表面开明的老顽固爷爷,路还长着呢。
盛西浔:“以后?”
他摇头:“我害怕以后,只想抓住现在。”
岑观唉了一声,作为旁观者他见证了盛西浔和温淮期见证的全过程,难免操心,“要是你爷爷发现了不同意呢?”
盛西浔毫不在意,也不知道哪来的经验,“那我爷爷应该会给温淮期开几个亿的支票,我觉得挺好的,他的创业资金就有了,然后……”
他简直侃侃而谈,宛如计划通,岑观走的时候还觉得盛西浔完蛋了。
才开始就恋爱脑,要是真的难分难舍,那不是被温淮期捏得死死的。
已经快凌晨了,今天盛西浔不打算回去。
盛家的病房跟酒店没什么区别,加上他还算半个老板,房间里什么都是顶配。
盛西浔也不着急去洗澡,就坐在边上看着温淮期,看对方输液,看着看着又忍不住去听温淮期的呼吸声。
是对方还活着的证明。
盛西浔也没有夸张,他真的很怕,很怕温淮期死。
怕到这个时候情不自禁弯腰,去听对方的心跳声。
一只手突然抱住他,盛西浔吓了一跳,然后听到了一声沙哑的:“听说你支持你爷爷给我天价分手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