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也都被这个瓜噎得不轻,有几个表情都没绷住。
林府都这么治家的吗?
论起来谁家没有点不好见光的事。但闹得满城风雨又是另一回事!
太傅干巴巴地说:“奴仆戕害主人是大罪,这事因你而起,你也不能撇清关系。”
林溪:“大人说的是,我一定会在陛下面前真心忏悔。”
为了憋笑她把十几年来难过的事,统统回忆了遍。
本着出殡不怕殡大的原则,趁着两边信息不对等,她要偷袭一波道貌岸然的老同志。
兴庆殿内,林溪把太傅的话搬了出来,不过她只说半句。
眼下群臣“皆知”人证被带到了宫外,周帝有心隐瞒也不可能,只能宣人进来。
金钗进了殿内,一句话不说便跪在了地上,颤抖着身体不住磕头。
她担心会被灭口,趁着林府乱成一团逃了出去。
没跑多远,她就被暗中跟踪的单武截获了。
金钗担惊受怕的一晚上,没想到今天早上,抓她来的男人说三房小姐安然无恙。
只要她能把真相如实说出来,便可以活命。
既可以活,自然要搏一搏。
丽贵妃想让跪在地上的丫鬟闭嘴,但众目睽睽之下,不好太直白。
她冷着脸道:“你不要乱说话。”
林溪:“娘娘让你老实交代,不然欺君罪加一等。”
丽贵妃:“……”
本宫并不是这个意思!
“奴才知道。”金钗又磕了个头,这才抬起头。
“是乐陵伯爵府上的二公子,让我把小姐推入湖里,说届时他下水去救人,两个人湿了衣衫抱成一团,小姐就只能嫁给他了!”
丽贵妃:“你好大的胆子!没有证据竟敢随便攀诬!”
金钗抖了下:“奴婢没有说谎,二公子给了我五十两银子,说事成之后还有一百两,我还可以作为三房小姐陪嫁,一同去伯爵府。”
她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银子。
周帝也清楚世家手段难免有污秽,但闹到他面前来又是一回事。
如今人证、物证齐全,既然遮不住了,林溪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差点命保不住,他是无论如何都要给英国公一个交代。
“乐陵伯爵教子不严,罚金五百、削减食邑一半,王逸杖责四十!”
这个乐陵伯爵,还是他看在丽贵妃和端王面子封赏的,也就担着虚职。
丽贵妃一听,当即跪在地上:“陛下要罚金,要消食邑臣妾都认了,只是王逸即将会考,他每日都要看书温习!身上不能带伤!”
周帝听贵妃梨花带雨相求,难免心软,毕竟科考是大事……
林溪:“舅父不知道能否有时间看书,他身上都是伤,我只盼他今日比着昨日,能少喝一碗药。”
见面三分情,舅父不在皇帝身边难免吃亏。
所以要有人时不时提醒,这才会让不断摇摆的周帝,更多一点偏向他们。
周帝听她这么说,想到英国公沙场征战辛苦,顿时有些恼怒。
“仗四十!”
丽贵妃不敢怨恨皇帝,却不愿一个人吃亏。
她从地上站起来,整理了下衣服说,“皇后娘娘一直召见林家小姐入宫,想撮合她和太子,林家小姐称病避了半个月,王逸又一心思慕林家小姐,久久见不到她,才会做出傻事。”
周帝:“什么?皇后说她为了安抚英国公才常常召见林溪入宫的吗?太子,这是你的主意?”
太子:“儿臣不敢。”
皇后看着丽贵妃:“何必攀扯本宫,此番事端是你想让外甥娶了林溪,借此拉拢英国公而起。”
林溪:“不能怪皇后,是平宁公主从中撮合,我也不知道她为何这般。”
平宁公主:“你敢污蔑我!”
周帝环顾四周,头都要炸了。这一大家子究竟背着他做了多少事情!他这还没有死呢!
林溪:“是臣女让陛下费心。”
只有把事情闹到最大,闹到遮掩不住,这才有意思呢。
“不是你的错。”周帝额头跳了跳,心里有了决断。作为把持朝政多年的帝王,他一条一条下达了旨意。
“太子罚俸半年,削扬州大都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