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
不再去看这盘棋,对上音音担心的视线,他并不否认自己的确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是真的。
因为洛繁音下界去找历练的未婚夫去了。
四海八荒共一个天,可下界却有数千,想要下界去找,谈何容易,况且最近魔族动荡不安,屡次冲破结界,那些小世界的结界更是危险不已。
若以肉身历练,无疑置于火上炙烤。
衡昭本不想多想,可这个心似乎离家出走,不受他控制。
烦躁上脸,一向懒散的他色都紧绷起来。
看阿昭心情不好,音音炼制成功往生丹的欣喜也稍微淡去。
她似乎想将对方从这种不佳的情绪里牵引出来,思来想去,笨拙地寻找新话题。
终于,被她找到一个。
“刚刚我拨通传音器时,那段音乐真好听!”
“好听吗?”衡昭手中的玉棋子被搁置回去,他平静的金眸终于起了波澜。
“那曲子我都快听包浆了。”
音音听不懂这个:“包浆?”
衡昭顿了顿:“就是看过很多遍,听过很多遍。”
“那我把那本凡人修仙传也看包浆了!”音音微微侧头,听了衡昭的解释以后,她对号入座得很好,回味那段曲调的旋律,音音实在好:“这么好听,是哪位大家作的啊?”
哪位大家作的……
自然是许多大家一起作的,而这些曲子汇编,形成了两百多级集的猫抓老鼠,他已看了上千遍。
可惜这里没有光碟和影音。
衡昭兀自喟叹。
同他一起下五子棋的人没有,猫抓老鼠也看不成,现在还被迫打工,要修结界,他的日子怎么……过得这么惨。
想到即将要做的事,衡昭这棋实在下不下去了。
他收纳棋子。
“有件事要同你说。”
“阿昭,你说。”
音音立刻放下手中装了热水的杯子,正襟危坐。
表情也严肃了起来。
收完棋子的衡昭一看,哭笑不得:“哎,不是……也不是什么大事,你搞得这么严肃,那我说的事不拯救苍生都不合适。”
太严肃?
那她应该怎么做?
音音直起的腰弯了下来,想着衡昭平时懒散模样,想模仿却模仿不出精髓,只能重新捧着个杯子,整个人僵硬又别扭。
音音心情稍闷,为什么阿昭就能懒散地那么自然啊。
衡昭看在眼里,笑的眼角酸。
罢了,他逗这个小傻逼干什么?
衡昭喉结上下轻动,他清了清嗓子,还是严肃了些:“是这样的,我过段时间还要下界。”
音音手中的杯盏骤然落地!
还好跌落在她的鞋靴上,没有摔碎杯子,可是热水却泼到了她的鞋面。
“阿昭你说什么?”
“你烫到了?”
音音跺跺脚:“没事,今天穿的是最为保暖的兽皮长靴。”
解释完,音音便欣喜起来;可这样的欣喜也只维持了几个呼吸的时间,想起什么,音音心痛万分:“那阿昭还会到沧海宗吗?”
“自然。”他这次的主要目的地便是沧海宗的禁地。
那处明面上是被他划下的地盘,可实际上却镇压了无数魔物,近来阵法有松垮的迹象,他得下来补补。但他还记得自己在小傻批面前套了个马甲,这些就没有同小傻批说。
他只说下来取龙的一块寒冰床。
“寒冰床?”
听他说来取寒冰床,音音心一动。
不知为何,寒冰床三个字让她分外熟悉。
她似乎在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