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君药细细叮嘱道:“遗诏之事,只有你我知晓。等朕死后,交给......算了,到时候再说。”
“........”
来福有些不解,但面上还是听从道:“是。”
秋君药说要离遗诏就立遗诏,一下午就一直在御书房忙活。
因为事关立储这些身后事,所以秋君药需要认真思考,不允许任何人来打扰,引鸳身边的大宫女凝碧来请了几次让秋君药吃午饭都被秋君药忽视了,把引鸳气的不行,以为秋君药存心要和自己冷战,干脆也不等他,自己吃过午饭便上床睡觉了。
因为没有秋君药抱着,他一开始还翻来覆去睡不踏实,两刻钟后,才好不容易睡着。
梦里,他恍恍惚惚之间,好像梦到了一个短头发的秋君药。
梦里的秋君药比现在还要更青涩一点,穿着蓝白色的外袍,露出健壮白皙的手臂,看上去很不检点。他还染着黄色的头发,短短的仅到耳边,带点微微的自然卷,但不明显。
从别人的口中,引鸳好像听到别人喊秋君药叫班长,还勾着秋君药的肩膀,问秋君药要不要去打篮球。
看着别人和秋君药这般亲密,引鸳有些不开心。
他像是着了魔一样走过去,站到了秋君药身边的高中生面前,鼓起脸颊,一副十分生气的模样,说:
“不要脸。”
他道:“勾引别人的夫君,你太坏了。”
但秋君药身边的人似乎没有看到引鸳,也没有听到引鸳的话,直接从引鸳的身体里穿了过去。
引鸳愣了一下,站在原地,看着自己半透明的身体,一时竟然没有出声。
他兀自沉思着,没有看到秋君药像见了鬼似的,转过头来看着引鸳的背影,又看了一眼身边一无所觉的同伴,眯了眯眼,若有所思。
剩下的几天里,无论秋君药走到哪里,引鸳都会跟在哪里,甚至秋君药做作业,引鸳都会搬一把椅子坐在秋君药身边趴着看他,把周围的人吓了一跳——
任谁看到一把椅子到处飘来飘去,都会害怕的吧。
就这样一连跟了几天,秋君药终于忍不住了。
就在引鸳有一天,再次飘进浴室,想要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秋君药洗澡的时候,秋君药终于忍无可忍,关掉花洒,转过身看着引鸳:
“你是谁啊?”
他问:“干嘛整天跟着我?你有什么冤情左转去警察局好吗?”
“.......”引鸳闻言一愣:“你看得到我?”
他一开口,秋君药也是一愣:
“你男的?”
秋君药说:“那你干嘛穿女装?古代也有女装大佬吗?”
“我穿女装是因为我替妹妹嫁给你了呀。”引鸳认真解释道:
“而且你不是也喜欢我穿女装吗?每次我穿女装,你都很激动,尤其是在床上,都把我弄得........”
“喂!”秋君药满脸通红:“你在说什么呢?我还未成年呢!”
“........”引鸳委屈:“可是你我是夫妻,夫妻之间,连床笫之事也不能说吗?”
“......你看看你自己。”
秋君药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你身上穿的,这一看就是古装,发饰和穿戴,还是很贵重的那种.......说明你几百年甚至几千年是非常非常受宠的妃子或者皇后,我还没有这么大的本事,能穿到几百年前去娶一个妃子或者皇后吧?”
“什么现代,什么古代?”引鸳听不懂,执拗道:“你是我夫君啊?这是多少年也不能改变的。”
“.......我懒得和你说。”秋君药说:“你让开,我要学习了。”
引鸳委委屈屈地让开。
秋君药不管他,自顾自坐在一旁的桌子上,拿起笔开始学习。
引鸳飘到他身边,搬起一把凳子,趴在桌边,看秋君药学习。
看着看着,他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直到引鸳睡着,秋君药才抬起眼,看向面前这个半透明的鬼魂。
怪的是,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看不到引鸳,只有秋君药才看的到——
甚至摸得到。
盯着引鸳看久了,秋君药甚至使鬼差地伸出手,碰了碰引鸳的脸。
冰的。
很凉,没有什么人气。
秋君药继续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摸,直到摸到没有脉搏的脖子,摸到引鸳脖子上的那道红色的痕迹。
秋君药侧过脸去看,发现那条痕迹有些宽,像是一道明显的勒痕。
难道这个漂亮男鬼,上辈子是被勒死的?
秋君药心想。
他兀自沉思了一会儿,看见引鸳睡熟了,想了想,便凑过去,将引鸳打横抱了起来,放到了自己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