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连忙手忙脚乱地站了起来,可因为太慌张,手又不自觉地在天衡帝胸口抓了一把。
天衡帝脸都黑了。
唐诗连忙爬到了马车的角落:“我……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天衡帝没理她。
车帘外已经传来了侍卫的声音:“主子,刚才一头牛突然从巷子中窜出来,惊扰了主子,属下失职。”
天衡帝蹙了蹙眉:“回去领罚。”
唐诗瑟缩了一下。
【瓜瓜,完了,他会不会罚我啊?】
【我不是故意的啊。不过狗皇帝的胸肌真不错,一块一块的,饱满有力,手感还真不错。】
【估计腹肌应该也很不错。】
天衡帝只觉胸口滚烫滚烫的,燥意从胸口窜到脖子蔓延至耳根,偏偏唐诗还不消停。
【哇塞,瓜瓜,你看到没,狗皇帝的锁骨上有一颗红痣,正好卡在白皙如玉的锁骨中间,鲜红鲜红的,像一颗水珠,好性感,我好喜欢。】
天衡帝只觉浑身都燥热无比,他挪了一下腿,将左腿交叠在右腿上,抓了一本数丢给唐诗:“念一念!”
说着将刚才被唐诗无意中拽得有些低的领口拉了上去。
唐诗有点可惜:【哎,看不见那颗漂亮的痣了。】
瓜瓜提醒:【宿主,让你念书呢,你再不念小心被踹下去。】
唐诗这才翻开书中规中矩地念了起来。
她如有实质的目光总算是挪开了。天衡帝微微松了口气,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又连续给自己倒了三杯茶,喝完后,那种燥热的感觉才消下去了一些。
等马车一进宫,他便先下去了,都没叫唐诗今天去御书房陪侍。
唐诗开始还有些忐忑,怕得罪了大老板日子不好过。
但等她回到承乾宫,东来说不用她伺候,让她一边自己玩去,她乐了,彻底放飞了一个下午,窝在偏殿吃吃点心,看看话本子,日子仿佛又回到了一个月前。
这才是摸鱼的正确姿势嘛。
【瓜瓜,是不是我今天在马车上不小心摸到了皇帝,让他不爽了,所以下午把我冷在一边。】
瓜瓜:【你说呢?你玩了半天,我还以为不在意呢。】
唐诗:【在意,怎么会不在意。他肯定有洁癖,不喜欢人碰他,今天只是摸了他一下,他就放了我半天假,你说我以后要是天天对他动手动脚,是不是要不了几天他就会把我赶回昭华殿?】
瓜瓜都无语了,好半天才说:【宿主,秀还是你最秀!】
唐诗乐了,看来这法子还真行得通,她今晚要不要假装爬床,说不定狗皇帝今晚就把她赶回昭华殿了。她都一个月没睡自己的床了,好怀念在床上随便打滚的日子。
可惜唐诗的计划没能实施,因为天衡帝这个工作狂又在御书房批奏折到半夜,什么时候回寝宫睡觉的都不知道。
接下来几天,他也都忙得很,只偶尔叫唐诗去伺候,旁边还有不少宫人,让唐诗完全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
早朝上,日常事务讨论完后,天衡帝点了谭元清:“谭爱卿,增加科举科目一事,你与徐爱卿商议得怎么样了?”
谭元清跟徐勘碰了一次头。
徐勘身为工部尚书,跟他们这些文人又有些不一样。
工部主营造,最多的便是工匠和各种治水、修筑城墙、制造武器等的能工巧匠。
也正是因为这些人才,工部有时候会被冠以“贱”。他们往往干着最脏最累的活,拿最低的俸禄,身份地位也被人瞧不起,连带整个工部在朝堂上的话语权也是六部中最低的。
身为工部尚书,徐勘在几个尚书中也是最受气的。
如今皇帝有意改革,对他们工部来说可是一个机会,他当然是举双手赞成。
可谭元清哪是真心实意找他,两人聊了一会儿便吵了起来,最后弄了个不欢而散。
听到天衡帝发话,徐勘主动从袖袋中掏出一份奏折双手举起:“皇上,微臣与谭大人意见相左,因此微臣花了三日,单独写了一份微臣的看法,请皇上过目。”
天衡帝点头示意广全去拿奏折。
谭元清看到这一幕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好你个老徐,平日里看着老实巴交话不多的样子,背地里跟他玩阴的。不用看都知道,皇上肯定更欣赏徐勘的这份奏折。
不过这对他来说也未必是坏事。
徐勘冒头了,皇上就不会问他意见了,其他大臣一会儿保准将火力集中徐勘,他就可以隐了。现在会试舞弊的事还没过去,他们礼部实在不宜在这时候跟皇帝唱反调。
果然,天衡帝看完徐勘的奏折后,再也没提他。
“徐大人这份折子,朕认为不错,诸位爱卿看看。”
广全将奏折拿了下去,一圈大臣围上去看徐勘到底都写了些什么。
等看完后,好些个大臣的脸色都不好看,其中尤以吏部的官员反应最激烈。
“皇上,能工巧匠不过是下九流,如何能纳入科考?况且,这种考试又无统一的标准,更容易舞弊造假,与皇上的初衷背道而驰。微臣认为不可。”吏部反应最激烈,苏和宜这老小子第一个跳出来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