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古代的船只运行速度远不如现代,时间漫长,船上的娱乐活动也很少,几近于无,这样的枯燥乏味的生活,船员们本来就有赌博的恶习。洪国公孙子想去船上戒赌无疑是痴人说梦话。
【洪国公的孙子最后别把一艘船都搞成了赌船啊。】
洪国公一噎,唯恐天衡帝不答应,连忙拍着胸口保证:“皇上您放心,那小子已经跟微臣保证过了,他一定痛改前非,再也不赌了。”
这种保证毫无说服力,想必此前他也已经跟洪国公保证过无数次了。
但洪国公献了宝,这点小小的要求都不答应说不过去。不然以后谁还愿意向皇帝献宝?
天衡帝沉吟片刻后道:“可以。不过船上会钦点一名主将,他为副。至于赌博嘛,他们要赌就赌,每赌一次让你孙子刷一次马桶,朕相信会有不少人愿意跟你孙子赌的。”
绝!反正不管输赢,只要陪赌一次就有人帮忙刷马桶干杂物,船员们焉能有不同意的道理,到时候估计船上的脏活都要被他承包了,想想就很喜感。
只要能把不成器的大孙子塞进捞船队伍,洪国公也不管孙子要刷马桶了,喜笑颜开地跪下谢恩:“谢皇上隆恩。”
天衡帝看了一眼沙漏,快中午了,只怕一会儿有个人又要喊饿了。
正好今天有大朝会,连续处理了几个时辰的政务,他也有些累了。
“都退下吧。”
“是,微臣告退。”洪国公几人连忙退了出去。
刚踏出承乾宫便看到九江王和葛经义匆匆而来,两人的脸色都极为难看,擦肩而过时素来周到的葛经义都没跟洪国公打一声招呼。
洪国公这个老狐狸马上意识到出大事了。
他回头往承乾宫的方向看了一眼,很想回去看看乐子,但又没有借口。
狡猾的郭羽兴也猜到了一二,故意凑近洪国公身边低声问道:“国公爷,你说这是出了什么事啊?下官头一次见葛大人如此着急。”
“我哪儿知道啊。”洪国公眼珠子一转,“郭大人是不是还有事忘了向皇上汇报?”
郭羽兴满头黑线,他想向洪国公打听打听消息,结果洪国公倒好直接推他进去听八卦。
他是疯了才在自己一身屎都没洗干净的时候还特意跑去皇上面前晃悠,惹皇上不高兴呢。
八卦固然有意思,但哪比得上他的官位重要。
“洪大人记错了,下官记得衙门还有事,先走一步。”
洪国公看他跑得比兔子都快,撇了撇嘴,现在的年轻人哦,一点都没他们那时候的血性了,遇事就跑,没担当。
另一头,天衡帝都要让人传膳了结果又听说九江王与葛经义来了,有要事求见。
这两人的要事必然不会是郭羽兴和曹胜那一猫之争。
天衡帝只得重新坐回去:“让他们进来。”
两人大步进入御书房,匆匆行了一礼,九江王就焦急地说:“皇上,出事了,昨晚先帝的陵寝被盗了。”
咔擦一声,天衡帝捏断了手中的笔,怒道:“怎么回事?守陵的将士呢?昨晚在做什么?”
帝陵有专门的卫队看守,除此之外,宗室还会时常派人去看守。
这在宗室内是一种尽孝心,挣表现的事。
九江王正是宗室中负责看守皇陵这一块事物的宗亲。
九江王连忙禀告道:“回皇上,昨晚卫队的食物被人下了蒙汗药,不少人都陷入了沉睡中,因此贼人才没惊动卫队。今早发现,守陵的卫兵便来报了,臣快速通知了葛尚书。”
葛经义跟着说:“回皇上,刑部已经差人去现场勘验。但就卫兵们所述,此事恐有猫腻?”
“哦,什么猫腻?”天衡帝蹙眉问道。
葛经义如实说:“据守陵的卫兵所说,盗贼仅有一晚便打开了皇陵,时间短,不曾走弯路,估计是有内应又或是通过其他渠道得到了皇陵内部的一些信息,不然不可能如此顺利。不过具体的,还要等刑部勘验过后才能有定论。”
皇陵除了外围戒备森严,入口也非常隐秘,而且还设置了机关和陷阱,不熟悉的人单是要找到入口,避开机关都要耗费不少时间,一个晚上远远不够。
天衡帝颔首:“你所言有理。既是昨晚失窃,估计人还没走远,调动京中卫队,在皇陵附近一百里内搜查,一定要找出这帮无法无天的盗贼。”
“是,皇上。”九江王连忙应声。
葛经义虽还没去过现场,但却有种预感,想要抓住这批贼人恐怕没那么容易。他今日之所以没第一时间去现场,而是进宫,其实还有个目的,想从福星姑奶奶这儿得到一些线索。
他感觉若是耽搁久了,恐怕就找不到这些人了。
他的期待没落空。
唐诗这会儿也从先帝陵寝被盗的震惊中回过来了,只是反应跟葛经义预想的不大一样。
【哎呀,是哪路英雄豪杰这么牛。】
只听说过前朝前前朝皇陵被盗的,还没听说过当朝而且就是刚死没几年的皇帝陵寝被盗的,毕竟皇室还有守陵的将士和官员,这些人可不是吃素的。
这是在朝廷的眼皮子底下作案啊,而且还能全身而退,不简单。
感叹完,她总算说出了葛经义期待的话。
【我看看到底是何方圣。】
葛经义的心提了起来,呼吸都慢了下来。
他没注意到的是,上首的天衡帝放在桌上的手已经握成了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