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真是太可怜了。这些年,他一直想寻死,一直想解脱,却不得其法。心柔公主一直派人盯着他,他连自杀的机会都没有。】
【他又怕牵连九族,不敢杀了心柔公主。】
【这万恶的封建社会,简直不拿人当人。】
心柔公主本来还有些惧怕这道莫名其妙的声音,但听到这番话,她笑了,笑容说不出的得意与猖狂。这人知道又如何?还不是拿她没辙,只能无能狂骂几句。
“驸马,你想死,可本宫不允许。”她冲驸马扬起一抹残忍的微笑。
被人知道她是秃子又如何?
杀了就是。驸马以为这就可以拿捏住她?未免太天真了。
她依旧是心柔公主,大雍最尊贵的公主,最美丽的公主。
“将这些贱人都给杀了,一个活口都不许留。”
“公主,这边的动静惊动了附近巡逻的差役。”侍女小声提醒。
驸马眼睛顿时一亮,迸发出希冀的采。
但心柔公主抬起手就给了那侍女一个耳光:“还要本宫教你?本宫办事,闲杂人等一律退避,寻个理由将他们打发走就是。快动手,就说戏台倒塌了,将人都压死了。”
大庭广众,她说起杀人跟杀只鸡没什么两样。
唐诗感觉彻骨的寒,她紧紧抱住了双臂。
淑妃几人也面露不忍,希冀地看向天衡帝。
若说这里有谁能阻止心柔公主,也只有天衡帝了。就连淑妃都不敢跟心柔公主对着干,毕竟心柔公主实在是太疯了,而且其背后靠山也很强大。
但天衡帝还是不露声色,只是淡漠地看着底下那一幕。
唐诗偷偷骂人。
【狗皇帝,狗皇帝……】
天衡帝眼角余光往后扫了一眼,仍旧背着手没动。
底下本来是欢欢喜喜来看戏班子表演如今却因为无意中看到了心柔公主的丑态,引来杀身之祸的百姓都懵了。
他们怎么都没想到,只是看一场戏而已,祸竟从天而降。
有胆小些的妇人抱着怀里的孩子害怕地哭了出来。
还有人大着担子试图向心柔公主求情:“公主殿下,您饶了小的吧,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小的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稚子都等着小的养,求求您放……”
被踹翻在地的戏班子班主这会儿也反应了过来,顾不得形象,从台子边缘爬到心柔公主的脚边求饶:“公主,求求您,饶了小人这一回吧。您放心,小人什么都没看见,一会儿小人就带着戏班子离开京城去南边,再也不回来了。”
他们的苦苦求饶非但没有激起心柔公主的同情心,反而更加滋长了心柔公主的暴虐。
她笑眯眯地看着跪了一地求饶的百姓,眼底是嗜血的疯狂:“还不动手!”
驸马恐惧地望着她:“疯子,疯子,你是个疯子……”
他忍不住哭了起来。他只是想解脱,只是想出口气,他没想过连累这么多无辜的人。但现在他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他是罪人,他害了小翠,害了小妹,如今又要牵连这么多无辜的人。
驸马陷入了深深的恐惧和绝望中,抱着双臂狠狠捶打着自己的头。
心柔公主满意地看着他这副癫狂的样子,笑了。
她蹲下身,拨开驸马的手臂,捏住驸马的下巴,语气温柔却让人毛骨悚然:“驸马,睁开眼看着,都是因为你不听话,妄想挑战本宫,他们才会死,记住了,他们都是因为你而死。”
驸马的心理防线几欲崩溃,他闭上了眼睛,痛苦地说:“我错了,我错了……求求你,饶了他们,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心柔公主笑得更欢乐了:“晚了。驸马啊,你就是太心软了,不过是一群蝼蚁,杀了便杀了!”
她轻轻放开驸马的下巴,一双嗜血的眼睛却饶有兴致地盯着驸马,欣赏着他脸上悔恨、痛苦的表情,等欣赏得差不多了,她才轻启红唇,冷漠地开了口:“动手!”
侍卫拔刀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响起。
就连淑妃都不落忍,哀求地看向天衡帝:“皇上……”
唐诗几人也巴巴地望着天衡帝。
天衡帝还没开口,几道急促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紧接着,下面响起了一道熟悉的男声。
“住手!”
唐诗马上往下看去,只见柴亮黑着脸大步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儒雅男子。
唐诗松了口气。
【瓜瓜,真好,柴大人来了,有救了。】
【柴大人真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啊。】
柴亮心头一紧,悄无声息地观察了一圈四周,没看到任何认识的人,有些纳闷,怎么回事?福星姑奶奶怎么会在这儿?还是福星姑奶奶无所不在?
但不等他细想,心柔公主已经发话了。
“巧了,柴大人怎么会在这儿?”
柴亮躬身行礼:“臣京兆府尹柴亮见过心柔公主,臣不巧路过,听说这里面出了事便过来看看。公主殿下,不知这些人因何得罪了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