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颅猛地抬眸看向祁长晏。
随从也在腕上膝上一阵剧痛后,反应过来是被阴了,他猛地抬头想要挣脱,但这时,他肩上被人一压,两臂更是以巧妙的姿势被对方轻而易举制的动弹不得。
祁长晏的眼此时则冷冰冰的扫了眼被许冀制住的这个随从。
至于张颅怒目看他的情,他这会儿是完全视而不见,连搭理也不搭理。
面无表情,走两步过去。
走到随从几步之外,祁长晏低眸。
他的色里此时尽数有的只有危险二字,“以后,好好和你家主子学学规矩。”
也这时,才终于看向张颅,不咸不淡的一声,“我也劝张兄一句,如此惹是生非的奴才,趁早了结了事。”
张颅怒气四溢,绷着声音,“祁大人如此,过于苛责了罢!”
祁长晏一个讽笑,苛责?
讽笑撤了,忽而给许冀一个眼,让张颅见见什么才是苛责!
许冀于是暗中戳中随从一处穴道,随从当即疼得冷汗直冒,痛呼大喊了好几声,更是口中呼嚎饶命。
张颅的脸彻底阴沉,也忍不住说:“祁长晏你欺人太甚!”
祁长晏同样的,满目只有冷寒,还有一声嗤笑。
“欺人太甚?”
“张兄奴仆先狂妄在先!”祁长晏的声音沉了,“未等我儿原谅却又擅自要起,此时还装模作样狂吼一声企图扮疼卖惨逃避致歉一事。”
祁长晏的眼忽然只比张颅还要狠,讽刺,“张兄倒是说说,祁某哪一步欺人太甚?!”
张颅握紧了拳!这厮颠倒黑白!
明明是他耍阴招先让他的随从一再吃下大亏,这会儿甚至呼吼饶命,现在却说他什么都没做。
忍不住冷笑一声,更是忽地上前一步,手掌毫不犹豫挥向许冀,怒声,“起来!祁大人本事再大,也不能私下刑罚我奴仆!你这奴才未受命却压着我的人,是何居心!”
张颅这一掌丝毫没收劲,他直奔许冀后颈,想给许冀一个教训。
但许冀是吃素的?稍稍一偏身,又几乎同时暗中一踢随从的的腿,瞬时,攻守异势,张颅这一掌的目的落空不止,他还被随从的腿一绊,身形大趔。
脸色更阴了,眼唰地一抬,狠狠瞪向许冀。
而这时的许冀,也不再压着随从,此时静静守护在了两位小主子身边。
张颅脸色阴了。
但上前再次动手?明显姓祁的手底下这个本事极好,不止他的随从敌不过对方,他更是。
再次上前不过是让自己再次吃亏罢了。
于是,心里再不甘再怒火滔天,此时也得抑着怒气没有直接抄手干起来。
那样太不体面,真动起手来最后也只是两败俱伤。
所以他只能忍着一腔怒火,干瞪着祁长晏。
但瞪了一眼,心里反而更加憋屈了,因为对方完全看也不看他,竟是垂眸,伸手安抚儿女去了。
张颅:“……”
张颅袖一甩,怒气冲冲走了。
走时,阴沉想着下一回,下一回他一定要让祁长晏摔个狠的!但没想到在此之前,他反而被对方揍了两拳。
是的,他直接被对方揍了,在一间只有两人的房间里。
因为祁长晏在那日回去后一问,得知嬿央在此之前竟然还遇到过五大三粗的醉鬼。
是巧合吗?祁长晏觉得有可能,但他也觉得其中不乏有人推波助澜。
于是从这个醉鬼下手,找机会查了几天,最后,发现其中是张颅在暗中推手。
张颅的打算是,借着醉鬼醉酒胆大,对方又是个沉迷女色的,打算以此辱了嬿央,而但凡他碰到嬿央一丁半点,当天张颅都会把这事想方设法宣扬的众所周知。
祁长晏听到许冀把结果报上来时,当时脸色就黑了,眼更是冒出厉色。
张颅他岂敢!
许冀心知自家主子听了必定极怒,毕竟夫人于自家主子而言……不言而喻。
夫妻几年下来,夫人始终在大人这边未受冷落过。
过了一会儿,许冀心中这个念头也确实得到验证。大人在脸色一阵难看之后,冷冷吩咐了他两件事。
第一件,是把张颅的事暗地使手段捅到对方祖父那去。张颅的祖父不说生性廉洁,也不说多刚正不阿,但这人最忌沾赌,因为对方有个儿子就是因赌博而死,还是被几个赌红了眼的赌徒弄死的,当时张颅祖父的小儿子只是平平常常经过街上,结果对方看他衣着不错,直接把他拖到暗巷里……后来,便因为赌徒求财不满,狠心下了杀手,且不止张颅祖父的小儿子死了,他身边两个小厮也一并被杀。
当时,满朝哗然。后来,那几个赌徒受张家报复,自然各个身首异处,同样的,那几个赌徒当日出来的那家赌坊,之后也被张家整的很惨。张颅的祖父那阵子几乎是用尽了所有手段打压那家赌坊,也联合了几个御史,当廷上谏。
也恰好,陛下同样不喜这股赌徒风气,便顺势打压。如今各地赌坊早不如曾经规模,也不约而同的,在赌一事上都比从前克制,不敢玩的太过。
现在,张颅仗着他祖父已经退下且回了乡里安度晚年竟敢私下和赌坊勾结起来……
第二件,就是让许冀注意张颅平日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