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茵茵在记忆里搜寻了一下,有点耳熟的名字,听沈离提过几次,她在班没有多少说得上话的朋友,男的就更没了,费东是个例外,早年听她说,是因为这个男孩子非常热心主动,他们关系才有了搭建。
而且听沈离刚刚电话里说一起吃过饭,刘茵茵差不多记了七七八八,“你这么说我也有点印象了,一块儿吃过饭的学霸帅哥啊?”
沈离没等她问两人为何还有联系,主动坦白,“嗯对,回国的时候碰面了,聊了下申博的事情,这才又有了交集。”
“这缘分,够妙的。”刘茵茵眼都变了,当初还不知道沈离跟陆长鹤那点牵扯的时候,她就有意看好沈离跟费东,天才绝配,如今更是顶峰相见,还有牵系,这缘分谁看了不说一声绝。
沈离没懂她言语里的别意,呆呆看她。
“嗯?没听懂啊?”刘茵茵索性直接说了,“下一个良人?”
“……”沈离破功笑出声,轻推她一下,“茵茵,别这么猜,他是挺好的,但友谊跟爱情是两码事。”
刘茵茵表示对此很是遗憾,“你这下我真要怀疑你跟那谁分了之后就断情绝爱了,这么好的帅哥都无动于衷。”
“不是所有男女关系的尽头都是情爱,比起那种事,我更想珍惜一个对自己前景有帮助的朋友,不大想因为弯弯绕绕的感情把关系弄得复杂。”沈离都不知道她脑袋瓜怎么一条筋就想到了男女感情上那事。
谈起费东,她高中时候就知道他对自己有意思,不过那时候她整个心思都在陆长鹤那里了,别人哪里看得进去。
如今隔了那么多年再相见,什么感情不也冲淡了,总之现在的进展就是朋友,交集也是朋友之间非常普通的来往。
“或许像你认为的那样,他在恋人的关系上跟我很合适,但爱情不只是合适,是需要爱来搭建的。”
搬来的东西都暂时放在了客厅,沈离弯下腰一个个开箱,准备看看什么东西,怎么归类,搭话时也没停下忙碌。
“太有道理了,我都不敢想象能被你认可的最佳伴侣得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刘茵茵蹲下身跟她一块儿收整,“难不成要比费东还要优秀?”
“得是个非常爱我,而我也非常爱的人。”沈离一直觉得太表面性的东西不能够完全去衡量一个爱人,“不一定需要多么优秀,多么完美,爱本身没有附加条件。”
“天啊,离离你已经可以成为我的爱情观导师了。”刘茵茵一度认为听她一本正经讲这些事情是种享受,沈离对各方面都有独到的见解,而且看得很坦然。
听着听着就会发叹,原来她活得这样通透,自由,比起外在形象,她本身的坚毅与知性会显得更有魅力。
沈离柔声笑,“哪有这么夸张。”
“哎……我倒是很期待费东他现在变成什么样了?”刚打扫过的地板很干净,刘茵茵随性往上一坐,开始遐想,“是不是也很帅?”
“你这我怎么回答?”沈离手上忙碌着搬起一箱夏季的衣服,丢下句:“还……行?”
踱步走进主卧。
刘茵茵把装着私人物品的箱子搬上追过去,“你的还行一定就是很帅。”
沈离玩笑说:“这话让你家陈阳听见了不是又要闹?”
“他哪有时间闹,这两天赶通告又飞去了海南,况且我只是爱看帅哥而已,美丽的事物大家都爱欣赏啊。”刘茵茵觉得很在理,“但是我的身心还是在他那里的。”
沈离替他们忧心一嘴:“陈阳以后要真的更出息了,你俩岂不是更难搞?”
刘茵茵理解是圈里普遍的明星爆女友事件,她想过,但没担心过,“有什么难搞,他又不是爱豆,就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加综艺咖,这么说我突然发现当明星还挺赚钱,他虽然不咋出名,但也赚过了普通人很多啊。”
“不是这方面。”沈离注意到她没少吐槽陈阳工作东跑西跑,“他以后更忙了,你们在一起时间不是更少,这样的话,好像是挺容易闹矛盾?”
“情侣之间闹闹矛盾不是很正常,事业上都得相互理解的,虽然有时候是挺气人,但没办法啊。”刘茵茵从没因为这点去真的跟陈阳置气,不高兴是正常的,但谁也没错啊,“不是上学的时候了,哪有那么多时间黏在一起。”
沈离无奈叹息,“说得也对,成年人的世界里,生活才是主要啊。”
两人又接着去置办了床上用品,忙活一天,基本上把地方搞得能住人了。
傍晚时,沈离才给费东回了信息,接上他的话把地址发过去,说要等他过来接。
三个人都没那么讲究,在商业街随便挑了个饭馆,点了些家常菜。
“恭喜乔迁。”费东开头举了个杯,等她们两个随上来。
刘茵茵碰杯接上话,“恭喜我们离离搬家啦。”
沈离应上去,“谢谢。”
碍于开车,费东没有点酒,问了她们也不需要,三个人就着饮品碰杯。
刘茵茵比沈离更憧憬,“这以后啊,咱们就有自己的家了。”
“嗯。”沈离点头,这倒是,有自己的家了。
至少是摆脱了那种脚不着地的感觉。
费东开了谈心的话头:“说来可真玄妙,没想到我们三个还有齐聚的机会呢。”
这样的概率可真小,但凡偏差一点都可能没这个机会。
沈离不禁叹声:“可能有些人之间,命里就有缘分吧。”
“这话更玄乎,但是在理。”刘茵茵赞同说,“那这么说来,不仅是乔迁,还是重逢局了。”
“喜上加喜?”费东敛眉换了话问,“今天搬家,就你们两个女孩子忙活吗?”
刘茵茵现在都腰酸背痛,“对啊,可多事儿了,还好没让离离一个人折腾。”
确实没少折腾她,沈离给她多夹了几筷子菜,“那你得多吃点,把累出去的体重都吃回来。”
费东略感惋惜,“那是很辛苦了,如果不是有事,我就过来帮忙了。”
啪啦——
玻璃杯砸碎在地上的响声惊动在场,刚还专注闲聊的三个人脸色突变,发生争执的正是他们旁边那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