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你问我我问你商量着点好菜,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谈天说地。
他们对沈离跟陆长鹤两个人的事情还止于高考之前,整个年级传开的时候。
后来知道沈离不大高兴,刘茵茵没有再提及,再后来,高考越来越近, 大家都没有过问想起, 一直到现在才有机会四个人坐在一起好好吃顿饭,聊聊天。
沈离把事情组织了个大概跟两人说了一遍, 总之就是兜兜转转,他们其实还在一起。
刘茵茵听得贼拉激动,感慨万千:“那时候闹那么大, 我还真以为你俩没可能了,没想到啊, 背着我们偷偷在一起,还偷偷和好,太不讲义气了!”
“啊……在一起这事儿,确实很突然,想稳定了之后再跟你们说嘛。”沈离解释起来都有点心虚。
但陆长鹤还有心拿他们取乐:“你俩偷偷处两个月再告诉我们报复回来也行。”
两人听得连连震惊,表示不可能。
对视一眼,更嫌弃了。
陈阳:“我还没有那么想不开。”
刘茵茵:“我还没有那么豁得出去。”
其实他俩从某种层面上来讲,确实还挺配的,平常斗斗嘴也挺有意思。
沈离是这么真心觉得,偏头笑了好一阵,笑完回归正题,继续感叹:“唉,总之,都过去了。”
“说得对。”刘茵茵用力点头肯定,“高考也结束了,整整三年,简直就是轻舟已过万重山啊,太难了。”
“话不多说,一人一杯,都在酒里了。”刚好服务员把点好的几瓶酒连带着酒杯一块儿拿上来,陈阳打个头阵给四个人都倒了满满一杯,“咱们熬过去了就是胜利,接下来是新的黎明!”
在将要举杯时,陆长鹤的心思却完全不在这,压了一下沈离杯子,沉声问:“你能行吗?”
“你小看我?我能行的!”沈离二话不说跟他们一块儿举起,四个杯子碰在一块儿,对上一句祝愿,“那就希望我们都会有很好的未来。”
陆长鹤拗不过她,索性任她喝了,青春好不容易放松那么一次,“没什么好说的,跟我女朋友一样。”
“哎哟我靠,陆哥你是真狗啊。”
杯子刚碰上,另外两个听到这都坐不住了。
“受不了你们!”刘茵茵杯子里都撒出来些,“我是来当狗的吗?!”
“行行行,要这么玩是吧?”陈阳开始信誓旦旦画大饼了,对着陆长鹤就扬言,“今儿看我怎么给你喝倒了!”
然而一个半小时之后,四个倒了三个,被扬言要喝倒的人屁事儿都没有。
言之凿凿就说自己行的沈离,才几杯下去就直接一个智模糊,他们叫的酒度数还不是很高。
陆长鹤在一边看得很无奈,本来打算不让她多喝,结果她根本多喝不了。
起初陆长鹤也是才陪了几杯,陈阳就被刘茵茵带偏了,两个人在那较劲儿起来,谁也不服谁,后来谁也没捞着好,卧龙凤雏一个比一个上头。
沈离有些倦了,大部分的时间都趴在桌上打昏,等前边两个犟完嘴,刘茵茵才会偶尔跟她讲讲话。
到后面谁都不清醒了,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从上学那点破事扯到未来的人生规划,从百草园聊到三味书屋。
“有的时候不得不感叹一下,时间过得是真快啊,三年像梦一样。”刘茵茵嘟嘟囔囔含糊不清,看完天花板又看向沈离,“诶,小离子,你们俩之后想怎么打算?”
沈离有意识动弹了一下,勉强撑起身子,手肘撑在桌上,掌心拖着两边小脸,从眼下蔓延到耳侧,都是微醺的红晕,“成绩还没下来,到时候再看嘛。”
陈阳借此问:“陆、陆哥呢?回去搞赛车啊?”
“……”陆长鹤没接话,就着酒杯又喝了一口,继续沉默。
沉默到三个人的视线都给了他。
“嗯?你怎么不说话?”陈阳紧追着问。
陆长鹤泛泛地斜看他一样,抬手招向另一边,“服务员,买单。”
完美把话题扼死在摇篮。
“好的,请稍等一下。”收到指示的服务员在前台操作着打了一条结账单,拿着pos机跑过来递给他看,“您这边确认一下账单数额,我扫您。”
陆长鹤处理完结账,又点开通讯录翻出了罗森的电话。
彼时他才刚从训练场下来不久,回去洗了个澡就接到了电话,还以为是喊他去吃饭的,夸的话没来得及出口,被他一句话堵回去——
“帮个忙,过来抬两个人。”
随后陆长鹤跟服务员简单交代完把那两个人放在这儿一会儿有人来接,就揽着沈离走了,整个流程下来没有一个动作是多余的。
把剩下三个人都整懵了。
沈离还能站起来走路,但陆长鹤非要揽着她的腰走,生怕她东倒西歪。
开来的车在底下停车场,两人坐着直达电梯下去到了p2层。
这里空间很大,陆长鹤把车停的位置也靠里面些,中间有段走过去的,空旷的长路,沈离挣扎着脱开他的手,偏要自己走两步。
“你看。”沈离还特意转了一圈给他展示,“我都说了我可以走。”
“行。”陆长鹤索性两手插兜不管他了,任由她自己认路,“前面走到头右转,你带着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