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斯礼:“上完厕所之后就没回来过。”
姜安:“还记得代驾的长相吗。”
陈斯礼摇头:“不记得了,穿了一身黑,看不清楚,而且我本来就喝多了脑子不清醒。”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姜安脑海里迅速形成,就像飓风,越滚越大。
陈斯礼口中的代驾在一开始傅晋寒他们就查过,在正规的代驾公司工作,从业两年,确实是个代驾,所以他们一开始才没有怀疑。
但如果这个代驾中途换过人呢?
如果陈斯礼没有撒谎,而是何丽撒谎呢?
姜安压抑住胸腔那股悸动,她缓慢而温吞地看向陈斯礼,说:“我们做个交易吧。”
陈斯礼目光怀疑:“什么交易?”
姜安起身关了摄像,画面顿时一片漆黑。
包子一下子窜起来:“什么情况?姜安为什么要关了录像?我进去看看!”
这里可是警局,不是能胡来的地方。要是被张局知道,他们又得挨骂。
包子脚还没迈出去呢,身体就被一只有力的臂膀拦住,他咽了口口水,“老大,姜安这样做不合规矩,审讯室必须录像,这是……”
“我担着。”傅晋寒淡淡道。
包子无话可说。
他们在外面足足等了四十多分钟,审讯室的门才发出咯吱一声响,姜安推门出来了。
隐约能听见里头陈斯礼歇斯底里的怒骂:“姜安,你就是个魔鬼!”
门再度关上,声音被隔绝,姜安面色平静。
包子险些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因为姜安这张脸怎么都和魔鬼挂不上边,他刚想问她在里面跟陈斯礼说了什么,姜安就先他一步开口。
“抓齐昌义,抓到他很多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傅晋寒不动声色的看了她一眼,淡淡说:“他跑了,警方现在正在找他。”
姜安说:“他在何丽家。”
包子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姜安抬了抬眸,那双眼里有很多情绪,和傅晋寒视线在空中撞上那一秒,她能感觉到这个男人读懂了她眼睛里的东西。
这场仗,似乎有些难打。
傅晋寒没有犹豫,立刻走了出去,包子见状迅速跟上。
姜安回眸朝单向玻璃看了一眼,慢吞吞的拿起桌子上隔着的兔子保温杯往外走。
环城小区因为死了人加上成为抛尸地,最近房价跌的厉害,很多住户嫌不吉利,纷纷开始搬迁,尤其是何丽那栋楼。
小区印有搬家公司字样服装的人进进出出,隔着一条马路,吉普车窗缓缓摇了下来,一只指骨分明的手悬在窗外,指尖夹着根烟,袅袅青雾徐徐盘旋。
忽地,那只手缩了回去,傅晋寒把烟塞进嘴里,对着对讲机冷声开口:“目标出现,所有人注意北45方向。”
齐昌义大热的天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殊不知越想要隐藏怕被人认出来就越容易引人注目,这样的装扮几乎刚出小区就被警方注意到了。
他畏畏缩缩的沿着墙边走,双手环抱,这是自我保护缺乏安全感的姿势。突然间,他觉得身后有异动,他不敢回头,拔腿就跑。
他在何丽家躲了一天,越待心里越慌,他知道警方早晚会找到何丽家,所以才想要转移地方,但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快。
好在这些年他常年锻炼,身体素质还行,跑起来并不慢。
傅晋寒眯起眼,给包子打了一个手势,包子立刻会晤,两人分头行动。
身后的警察穷追不舍,齐昌义力气被掏空,仓皇间撞到了一个水果摊,上面摆放的水果洒了一地,水果摊老板的利益被威胁,起身就要拉住弄倒他摊子的人,想要问他赔偿。
齐昌义低咒一声,为了躲避转头跑进了一条死胡同,傅晋寒紧跟上前,包子在另外一边正好包抄过来,齐昌义夹在中间,彻底被困住。
见势头不妙,他掏出一把水果刀,刀柄上还有干涸了的血迹。齐昌义胡乱的挥刀威胁:“别过来!都别过来!”
傅晋寒懒得跟他废话,三两步跑过去,速度快到齐昌义都没反应过来,手腕就被人用大力往下折,手中的刀掉在地上发出哐啷一声响。
不过几秒钟的功夫,齐昌义就被制服,半跪在地上动弹不得。
包子从腰间娶出手铐,走上前一把铐住齐昌义的手腕:“跑啊,怎么不跑了?”
抓一个齐昌义对傅晋寒这种曾经在枪林弹雨中走过的人来说简直小菜一碟。
傅晋寒把人带上车,直接开去了市局。
杨乐审完应朝后知道了傅晋寒和包子带人去抓齐昌义的事,连忙跑去找姜安。杨乐是那种好心必须得到满足的人,而且有一个优点,就是不懂就问。
姜安正在倒水,转身的时候看到杨乐冷不丁被吓到:“杨警官,你走路没声音的吗!”
杨乐后退两步,看到姜安用一次性杯子接水不由问道:“你不是带了个保温杯吗?”
姜安没回答他这个问题,问他:“找我有事?”
杨乐注意力又回到了先前的问题上:“你怎么知道齐昌义在何丽家?陈斯礼跟你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