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清方才一落座,边听得霁月在旁边嘟囔:“这周侯还真是有些通,竟然连姑娘的口味都知道。”
四样糖糕搭配粳米粥,还有四样解腻的小菜,竟大多数都是槿清素日里爱吃的。
槿清咬了一口那糖糕,竟比往日里吃的要甜多了……
用过了早膳,几人便出发上路了。
周九霄昨晚去给槿清买衣裳的时候顺便多买了匹马,虽然他很想与槿清一路同乘,但到底槿清是个姑娘家,成亲之前还是避讳着些好。
一路上,槿清总是忍不住,时不时的便要撩开车帘去看周九霄,只觉着他骑着高头大马的模样英俊极了。
周九霄又何尝不是如此,虽是骑着马,叁五不时的便要回过头去看槿清,每每回头之时,都能与槿清四目相对,明媚的春光映衬着槿清头上那支梅竹双清的步摇,美到了他心坎里,直让他无法形容。
眼前此景,霁月便是再蠢也看的出来了,她与明月对视一眼,双双抿着嘴低下头去没再言语。
余下的日子皆是一如今日这般,投宿,用膳,再眉目传情的赶路。
五日后,便已是距京城不远了,周九霄在此处写了一封书信,将抵京的日子以及这中途发生的事情告知了叶家老太太,劫匪之事,他是瞒着槿清告知的叶老太太,凭着槿清的性子,一定是报喜不报忧将此事瞒下,京城大宅院不比自家,叶老太太再想护着槿清可到底也还有儿子儿媳在,若是不知钱财在路上被掠了去,怕不是瞧着她带的钱财少,免不了要有寄人篱下之嫌。
书信快马加鞭,不过翌日便到了叶老太太的手里。
叶老太太读罢书信当即吓了个魂飞魄散,顿时是坐立难安,当场便命那两个孙子两日后一早便出城去接。
那两个孙子一个是正室大娘子所生,一个是妾室所生,皆是不太愿意跑这一趟,却是想着要在老太太面前博个乖名,痛快了应下了此事。
二日后,细雨绵绵,本就不太情愿出门的两个哥儿顶着小雨上了马车,出城前去迎接槿清几人。
马车堪堪出了京城的门,那两个哥儿便迫不及待的唤停了马车,叮嘱着自家车夫盯着点儿周九霄,这二人便在马车中打起了瞌睡。
念着下雨,辰日里出发的时候,槿清便对周九霄道:“九霄哥哥,雨天骑马不易,不若我们一并乘车?”
正往车上搬东西的霁月明月相视一笑,槿清对周九霄的称呼已经从周家哥哥变成了九霄哥哥了……
周九霄求之不得,想也没想便上了车。
他但是终于得到机会同槿清亲近些,只是苦了清风,身披蓑衣,既要赶车还要看着马。
车中的霁月明月坐在一旁,看着自己姑娘与周九霄并排而坐,挨的甚近却是一个赛一个的局促。
槿清低垂着眼眸,心中想看周九霄,却又不敢,脸蛋儿上的红晕始终不见褪。
周九霄亦是如此,一双大手搁在膝上,握紧了又松,松紧了又握,如此往复了一路。
霁月明月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又有一种有劲使不上的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