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爷爷不懂,点了点头就什么都不管了。
等到既生早饭后又休息了一会儿,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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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服了一些,冬树和清卉便陪他上了公交车。
她们两个将他送到了校门口,冬树叮嘱他:“知道怎么做吗?”
既生点了点头:“我知道。”然后他便如往常一样进了学校,冬树和清卉便走到了那天既生挨打的胡同里。
“我们在这里等,”冬树告诉清卉:“到时候清卉陪着哥哥,看我是怎么做的。”
她慎重地向清卉承诺:“如果你以后受了委屈,姐姐也会给你讨回来。所以,以后你也不要怕。”
清卉亦步亦趋,跟着姐姐身后,她们两个在胡同里走了走,中午时,冬树带清卉去小饭馆吃了一碗面。
冬树向老板娘请求,在店里没人时,将店里两张椅子拼在一起,让清卉休息了一会儿。
就算是在给既生复仇,也不能累到清卉的身体。
这一下午过的很快,没多久便到了放学的时间。
当学校门口有第一个学生跑出来的时候,冬树就带着清卉到了胡同里等着。
既生没说他要怎么做,但冬树相信他一定能将人带过来。
既生确实将人带过来了。他今天一到学校,便找了岑瑜鸿,低着头说自己约他放学后出去一趟。
他说自己要和岑瑜鸿道歉。
这事不合逻辑,但岑瑜鸿相信了,他从小没受过任何的委屈,今年爸爸说自己学习不如残疾人是他听过的最重的话。
既生是应该向他道歉的,岑瑜鸿理所当然地这样认为。
“很好,”岑瑜鸿点了点头,并且宽宏大量地放过了他:“以后你自己注意考试成绩,不要超过我就行。”
既生没有说话,逆来顺受一般低着头,他身体瘦弱,脖颈纤细,像个脆弱得不堪一击的小鹌鹑,看上去一切都在岑瑜鸿掌握之中。
于是,放学后,当岑瑜鸿跟着既生走到了胡同里,看到了里面站着的两个女孩时,仍然有些没反应过来。
那天跟着岑瑜鸿一起打了既生的两个小混混也跟过来了,他们得意洋洋,看到了前面站着的冬树时,有些疑惑:“这是谁?”
冬树靠着墙站着,看到他们走过来,便走到了胡同中间。
清卉立刻按照姐姐之前的嘱咐,小跑到了既生身边,扶着既生走到了姐姐的身后。
“我是谢既生的姐姐。”冬树礼貌地自我介绍:“我知道我的弟弟被你们欺负了,所以希望今天你们能向他道个歉。”
岑瑜鸿的脑子转得有些缓慢:“嗯?”
他看向前方,看到个子不高的女孩穿着实验小学的校服直直地盯着他,而谢既生和另一个更加瘦小的女孩站在那个女孩的身后。
岑瑜鸿心里生出些可笑的感觉来:“要我道歉?”
他越想越觉得荒谬,他大声问:“谢既生,你姐在读小学?”语气里藏着一些嘲讽,将来这一件事情便会成为他嘲笑谢既生的另一个重点。
既生和清卉紧紧地拉着手,没有回答他。
“谢既生!”岑瑜鸿吼叫着:“所以你不愿意和我道歉?”
这是欺骗,岑瑜鸿心里猛然窜出怒火来,他大步向前走去,想将那个瘸子再次踹倒在地,比上次更狠地教训一次。
但当他走到冬树身边时,冬树伸出手拦住了他:“我希望你和既生道歉。”
岑瑜鸿不想对冬树动手,不是因为什么不打女人,也不是因为不欺负弱小,只是他现在对谢既生更生气。
他一甩手,狠狠打在了冬树的手臂上:“滚!”
岑瑜鸿拒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冬树松了口气。她最担心的,便是敌人坏得不是那么彻底,让人动起手来都有些愧疚。
这个孩子很好,她甚至有些欣赏他了。
冬树欣赏完了,便干脆利落转了身,她右手伸出,微微借了墙壁的力,脚下借势腾空,右腿有力地在空中翻转,将岑瑜鸿一下子踢倒在地。
岑瑜鸿根本没反应过来,便眼前一晃,等他再次看清周围时,便已经躺倒在地上了,并且身上挨了两下子,力道很大,几乎全身都在发痛。
冬树站在他面前,低下头,脸上仍然是和刚刚一样礼貌的表情:“我希望你能和既生道歉。”
岑瑜鸿楞楞地看着她,心中的怒气几乎从勃然发出,他怒吼着,要从地上站起来将这个女孩打疼打哭,但他手臂一使力,却无法动弹。
他的衣领和衣袖都被冬树踩在了脚下。
“动手啊!”岑瑜鸿怒吼着叫后方自己带来的那两个小混混:“给我打死她!”
那两个混混略一迟疑,便冲了过来。毕竟跟着姓岑的小子做错了事情,学校都不会严重责罚,只说两句就算了。
冬树对清卉和既生说:“你们两个按住他。”
清卉立刻上前,十分有力气地用双脚踩住了岑瑜鸿的衣领和左手衣袖,既生用拐杖压住了他的右手衣袖。
只要岑瑜鸿乱动,清卉就踹他。
冬树直面那两个小混混,他们都比她高得多,但她手脚没有一点动作,只是平平静静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