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来不及躲闪,被实打实揍了一巴掌,许文浩捂住后脑勺,瞪向打他的罪魁祸首:“袭警是吧!我警告你,你这是犯法的!”
许文渊冷笑:“就算是,我也是你上司!怎么说话的,去外地几年,好的没学会,就学会这些市井口头禅了是吧!怎么,你就用这些来证明你的能耐吗?!”
许文浩当即想要反驳,可是对上许文渊那双严肃冷漠的双眼,他又提不起那份勇气。
从小被这个哥哥压一头,监督学习的恐惧,逐渐浮现心头,许文浩张了张嘴,到底还是心虚地移开视线,低下头。
可还是有些不满地说了句:“反正这把伞,你必须跟我说清楚,你是不是想害死我,然后一个人继承这个破家产?!”
被许文浩的这个脑回路震惊,许文渊气笑,单手叉着腰,一手指着许文浩点了点,有一股发泄不出来的火气堆积在心头,半天都没有说出来话。
许文浩觉得自己说对了,哼了一声,也不说话道歉,偏过头和许文渊一起生闷气。
就在这两兄弟之间的气氛越来越焦灼的时候,一位穿着睡裙的温婉女士从楼上走了下来。
“文渊,是谁在敲门啊?”
话音才刚落下,女士就看到了和许文渊站在一起生气的许文浩,眼一亮,呼吸加快些许,从楼梯上加快脚步走了下来:“是文浩回来了?!瞧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的,文浩快坐,你哥哥一直盼着你回来呢,他就是嘴毒,你别往心里去啊。快,让我好好看看,呀,你都瘦了!”
女士加快脚步来到许文浩身边后,先是瞪了许文渊一眼,又从鞋柜中取出一双鞋,递给许文浩,看着大门还开着,也没有多想,过去直接关上,门口的白伞在听到女士的声音后,伞身一散,居然是自己离开了别墅。
女士什么也没看到,关好门,催着许文浩换好鞋后,拉着许文浩坐到了沙发上。
对于这位温婉的女士,许文浩的态度就比面对许文渊时,好上太多了。
乖巧换好拖鞋,跟着女士坐到沙发上,低着头,轻声唤了句:“嫂子。”
白素端来了一杯蜂蜜茶给许文浩,又拉着许文渊过来一同坐下,视线在两兄弟身上扫了一圈,才用脚轻轻踹了一脚许文渊,让他说话。
许文渊:“......”
算了,媳妇发话了,他也不能不听。
咳了一声,许文渊开口就是一句:“哑巴了?你嫂子给你倒茶,连个谢谢都不会说了吗?”
白素又踹了许文渊一脚,这一次她踹的力度有些大,直接让许文渊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捧住了脚,刚想开口说什么,就被老婆的一个眼打了回来。
默默收回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许文渊有些委屈地揉了揉被踹的地方。
许文浩将哥嫂的互动看在眼里,虽然他确实对许文渊有些怨气,不过嫂子对他还是很好的。
白素和许文渊几乎算得上青梅竹马,从小到大,许文渊就一直跟许文浩说,以后迟早会娶了这个漂亮姐姐。
事实证明,许文渊确实娶到了白素,他也是真心为他们感到高兴的。
可是......他还是不想原谅许文渊。
其实对于这个哥哥,许文浩以前是非常敬佩的,也为有这样一个优秀的哥哥感到自豪。
但这些,都在许文渊为了那个什么破玄门大考,错过了母亲的最后一面,让母亲被邪祟害死后,他对许文渊的敬佩自豪,就全部转化成了憎恨。
要不是这个破玄门,要不是学了这个什么破道法!
母亲又怎么会被邪祟缠上,又怎么会去世!
自母亲去世后,许文浩放弃了进入国异局的考核机会,选择离开了上京,去到其他城市,当一个简单的警员。
要不是上一次碰巧捉到了和祟丝相关的绑匪,他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再联系许文渊,再接触国异局半分。
本来以为这件事过去后,应该就算了,没想到,又被一把破伞缠上了!
凭借小时候学的一些道法,一开始还阻拦了白伞一段时间,可他到底没有继续学下去,一个半吊子都算不上的玄门人,又怎么都得过一个修行多年的妖祟?
一开他也纠结过要不要找许文渊帮忙,可他的心结在身,要不是碰到了元酌兮,从元酌兮口中得知这伞可能和许文渊有关,他才不会再踏进这里半步。
对白素说了句谢谢,许文浩双手捧着茶,低头不语。
他以为自己见到许文渊后,会非常果断地询问白伞的事,解决完后,一拍两散。
可是在真正见到许文渊后,血浓于水的亲昵,和从小无法忽视的敬佩,还是让他心里泛起一丝酸涩和委屈,不想开口说话。
而且还有白素在身边,白素从小就对他很好,把他当亲弟弟一般对待,他不想当着嫂子的面,和许文渊吵架。
“嫂子,你先去休息吧,我和许文渊单独说两句。”
将茶杯放在桌子上,许文浩对白素说道。
白素和他们不一样,她从来都没有接触过玄门相关的东西,白伞的事情太过怪,他不想吓到嫂子。
虽然他是有些恨许文渊,可还没有到想让许文渊家庭不和睦的地步。
白素有些迟疑地看了一眼许文渊,在叮嘱了几句许文渊有话好好说,不要和许文浩吵架后,才起身上楼去休息。
一只目视着白素离开,许文渊才咳了两声,等吸引了许文浩的视线后,才开口:“说吧,这次又是什么事?”
许文浩最看不得的就是许文渊这副说出来帮你处理干净的模样,奈何他现在有事相求,只能忍下怒气,将自己被白伞纠缠的事情,说了一遍。
“一把打不开的白色油纸伞?”
许文渊挑眉,他之前确实是看见了有一把伞跟在许文浩后边,可是没太注意。
听到许文浩这一说,他突然反应过来,如果这把伞一直跟着许文浩,那为什么现在不在了呢?
事关许文浩的安慰,许文渊也认真了些许,坐直身子问道:“具体一点,从什么时候见到的伞?在哪号线的地铁上,当时有其他人看到伞吗?看到伞后,除了阻止你登机,还遇见过什么怪事吗?”
许文浩嗤笑一声,差点就被许文渊这副真情实感的模样给骗了:“你在这装什么呢?难道不是你搞的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