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天让这个红旗公社机械厂的话事人来一趟,我倒要见识一下是何方圣。”黄书记说道。
徐延年瞥了他一眼,“那您可得悠着点,小宋厂长再厉害,也只是个二十岁的小姑娘。”
黄书记闻言眼睛一瞪,顿时被气笑了,“你还担心我欺负她?”
徐延年发出“嗯哼”的声音,不置可否地看他一眼。
黄书记见状捂了捂胸口,深呼吸一口气,他霍地站起身,拿上自己搪瓷杯转身就走。
再不走,他担心自己被气死。
不过黄书记走出徐延年办公室,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宋知雨居然才二十岁,关键是徐延年那小子的态度,明显是对人家姑娘有意思呀!
黄书记琢磨过来了,顿时没好气地摇摇头。
虽然关于揭发告状宋知雨“冒名顶替”,陈书记最终是无功而返,然而宋知雨“冒名顶替”的消息仍是被传播出去了。
此消息一出,在兴阳县掀起了轩然大波,毕竟整个兴阳县,只要是农民,或多或少都听说过手扶拖拉机,而像富安公社宁安公社将拖拉机拉到红旗公社改造的也不少。
一时间关于宋知雨的流言满天飞,私底下讨论的也不少。
“你们都听说了吗?手扶拖拉机的技术员是冒领别人功劳的,难怪现在我们公社拉过去的拖拉机,那么久了都没有改造完。”
“我也听说了,怪不得呢,我还以为改造的程序又复杂又难,所以才会这么久呢!”
“都没想到吧,听说是会做的技术员不愿意改造了,她又不会,实在没有办法才会一直拖着。”
“哎哟,那可怎么办?我听说手扶拖拉机可方便轻巧了,就算没有男同志帮忙,我们一群女同志也能控制得很好。”
“哎,我也听说了,可是人家不愿意帮忙,我们能有什么办法,看着吧,我估计很快队长就会安排人去把拖拉机拉回来了。”
听见这话,原本只是说八卦趣事的众人,顿时就生气了,抓着宋知雨狠狠地骂了起来。
“怎么会突然拉回来,我们找真正改造拖拉机的人帮忙改造一下不就行了吗?当初都说好的。”
“都说人家会的不愿意帮忙,要是我最可恶的就是冒名顶替的,她将人顶替,咱们的夸赞就都落在她头上了,真正会改造的人能高兴得起来吗?”
“说来也是,这个小宋技术员可真是恶毒啊,抢了不属于自己东西!可是我有个不明白的地方,她是怎么抢的呢?那人能愿意?”
“不愿意也不行啊,其实会改造拖拉机的同志跟她是同一个生产队的,这位小宋同志亲爹队长,要是不同意,她爹不得针对那位同志家呀?”
“所以现在那位同志就不担心了吗?现在事情闹得这么大,那位同志的日子还能好过?”
“那位同志有什么错?难道可恶的坏的人不是小宋技术员和她爹?”
“就是!一家子坏东西!”
“……”
一时间,听信流言不明真相的人民群众纷纷开始对宋知雨以及宋二成破口大骂,连带着有亲戚在红旗公社的都受到牵连。
红旗公社的人很是无语,宋知雨到底是不是真材实料,他们难道不是最清楚的?
奈何不论他们怎么解释,外边的人就是愿意相信,使得他们真的是又无奈又气恼。
流言越传越激烈,红旗公社机械厂的工人气得替宋知雨感到委屈。
他们没忍住去找宋知雨。
“小宋厂长,外边好多人误解你,说你的坏话,咱们要不找个机会澄清一下?”
“对啊,小宋厂长你明明那么厉害,那些人怎么能瞎说,听着就气人,而且我还听说有人要将拖拉机拉走,不需要咱们帮忙改造了。”
“太气人了,小宋厂长,什么时候让他们见识一下咱们的厉害?一个个听风就是雨的,以为自己见识很广,实际上就是井底之蛙!”
“要澄清了,再不澄清,我们那个生产队的人都要相信了,这几天我一回去就拉着我问,搞得我都不敢回去了。”
“谁不是呢。”
这几天除了南河生产队,其他生产队的人都十分好外面的流言,有些人原本不相信的,听得多了之后都感觉是真的,所以就逮着在机械厂上班的人问。
搞得在机械厂上班的同志烦不胜烦。
宋知雨也知道这段时间外面的人是怎么传的,不过她并不担心,甚至有点开心,因为流言现在传得越激烈,对机械厂的好处就越大。
浇灌器和是插秧机很快就要上市,到时候趁着澄清公告出来,众人讨论的热度最高的时候,顺便将浇灌器和插秧机的消息放出去。
不得不说,这波流言来得真是及时,不论背后的人是谁,宋知雨都想去谢谢对方的程度。
所以她并不着急,安慰众人说道:“辛苦大家再忍耐一下,我有点别的打算,大家如果听到对我不好的话,也可以不用上前去理论,想说就任由别人说,反正我们知道不是事实就行。”
厂里的工人虽然不理解,不过他们对宋知雨从来只有信任,她这么说,他们自然就这么执行。
于是,红旗公社机械厂的工人,在外边再听见关于宋知雨的流言,并不会再上前去跟人理论了,看得周围的人都纳罕不已。
流言越演越烈,就连徐延年都接到好几封投诉信,有关于宋知雨的,有关于宋二成的,更有关于卢书记的。
举报内容大差不差,都是说他们假公济私,以权谋私。
宋知雨这段时间都在红旗公社内,宋二成也一直在南河生产队,所以并没有遇到什么事情。
卢书记最惨,因为有公务需要到兴阳县,也不知道别人是怎么知道他是红旗公社书记的,一走出县委的大门就被人扔树叶子和小石头。
眼睁睁看着一块尖锐的石头朝自己飞过来。
卢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