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过去,没有坐下,而是蹲在闫嗔的腿前:“怎么了?”
闫嗔没有将自己被他握着的手抽回来,她凝眸看着面前的人,色平静地问:“你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
岑颂第一反应就是她怎么知道的,谁告诉她的。
他开始心慌,握着闫嗔的手不受控地用了力。
他喉咙轻滚,低声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嗔嗔。”
尽管他面不改色,但是闫嗔从他的手上的动作感觉到了他的心虚。
既然他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和否认,闫嗔也不想等,她抬头,目光在客厅里左右转了一圈:“这个房子你是什么时候买的?”
岑颂形容不出来当时的心情,心有点放松,但又有点揪紧。
这是他对她撒的第一个慌。
可他却把这事完全忘到了脑后。
可她是只知道了房子的事,还是说一切都知道了呢?
他不确定,但一时又不知要怎么试探。
他仰头盯着她的眼睛,拿出了会让她心软的心疼:“嗔嗔——”
闫嗔对他的表情不为所动:“为什么瞒着我?”
“不、不是故意的,”他眼睫抖了两下:“当时、是看你找房子找的急,又想你能住在一个安全、环境又好的小区,所以...”他停顿了一下:“当时我有想过直接告诉你实情的,但那时候你对我有戒心,我要是说了实话,你绝对不会住进来的!”
果然和她想的一样。
闫嗔刚想抽回自己的手去把他拉起来,岑颂原本蹲着的膝盖突然抵在了地上。
只听“咚咚”两声,声音不算响,但客厅里安静。
闫嗔表情一呆,眼睛睁大着往他膝盖看:“你、你干嘛?”
岑颂:“......”
其实他不是要跪下,就是刚才感觉到她要把手抽回去,一紧张,腿有点软。
但是见她表情起了他未曾见过的变化,他眼睫无辜一眨:“给你跪下认错。”
他今天穿的是一身正装,就这么跪在地上,满脸求她原谅的可怜兮兮模样,闫嗔觉得不是自己心软,而是任谁看到这一幕,心都硬不起来。
可心是软了,但她语气不软:“你赶紧起来,谁要你跪了!”
见她眉心没有摊开,岑颂依旧跪在地上:“那你不许生我气了。”
说的好像她要是还生气,他就长跪不起了。
明明自己做错了事,撒了谎,还反倒威胁起她了!
闫嗔把脸一偏:“你要是不起,我就一直生气!”
岑颂没想到她这么好哄,心里涌出一丝窃喜,他抿住嘴角的笑意,抬起一只膝盖,下一秒,只听他“嘶”的一声。
“怎么了?”她着急的声音一出,腰也跟着弯下,掌心托着他膝盖,埋怨之余还有心疼:“是不是麻了?”
她刚一抬头看他,后颈就被扣住,目光接到他满含侵略的眼,没等她反应过来,唇被含住。
握成拳的小手砸在他肩膀,她“唔”出一声,可岑颂并没有放开她。
他知道她的,喜欢他吻他时的霸道和蛮横,也喜欢情到浓时他的星点温柔。
闫嗔一直都有午休的习惯,可那天中午的午休,是从她饿着肚子开始的,只是睁开眼,床上只有她自己。
看着旁边空落落的枕头,她心也跟着空了。
他最近有些忙,接电话的频率高了,在家的时间也不如以前多了,尽管中午还是会回来,但下午一定会出门。
她知道之前的如影陪伴只是短暂性的,他不可能一直待在家。
她都知道并理解的,可这并不妨碍她心生失落。
长长吐出一口气,闫嗔摸了摸肚子,再看一眼时间,已经三点。
他回来的时候是十一点多,可是他走的时候是几点呢?
就这么魂不守舍地乱想了一阵,刚要起身下床,虚掩的房门突然从外面推开。
“醒了?”
闫嗔猛一抬头,刚想伸进拖鞋的脚顿住。
下一秒,她鼻子里一酸,目光定在那张已经完全牵扯着她情绪的那人的脸上。
泪眼盈盈的一双眼,让岑颂表情怔住,“怎、怎么了?”他一脸慌张的几个大步跨到她面前,蹲下来,仰头看她。
他哪里知道女孩子在事后最容易起落的情绪,还以为是......
“弄疼了吗?”这是他当时能想到的唯一可能性。
本来还满心委屈的人,听他这么一说,又羞又恼:“你想什么呢!”
他才没有乱想,他自己狼起来是个什么样,他心里还是有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