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有缥缈的声音从开了免提的声筒里传出来,让盯着手机屏幕的人眉心狠狠一皱。
“嗔——”
“闫嗔!”
靳洲的反应快,瞬间扬高声调盖住了岑颂的声音。
也让失半天的闫嗔忽然抽回识。
她这才发现耳边还贴着电话,她拿开手机看了一眼屏幕,表情微怔:“叔叔..”
靳洲看着岑颂,不放心地将手机拿起来,并关了免提。
听不见闫嗔的声音,岑颂瞬间就朝靳洲睁眼了。
靳洲回了他一记警告的眼,而后对着电话说:“我给你定了个蛋糕,明天晚上带你去吃饭。”
闫嗔垂眸站在窗边,想到明天只有自己一个人,她便没有拒绝,低“哦”一声。
靳洲:“那我明天上午十一点去接你。”
从他话里听出这事的顺利,岑颂狠狠松了一口气。
可闫嗔却皱眉了:“不是说晚上吗?”
靳洲解释:“蛋糕留着晚上吃,其他时间带你出去逛逛。”
闫嗔揪着窗边的一点窗帘布料:“不用了。”她心情不好的时候不喜欢逛街。
“还是说其他时间你约了别人?”说这话的时候,靳洲看向对面人的脸色。
岑颂现在也是懒得去表情管理,脸色随着靳洲的话瞬息万变。
眼看对面的人又要睁眼,靳洲怕他克制不住过来抢手机,干脆站了起来。
好在电话那边传来一声:“没有。”
靳洲变着法子地传递那边的话:“没有就行。”
挂了电话,靳洲这才回到沙发里坐着:“你那边都准备好了?”
岑颂心里没了紧张,后靠进沙发里:“到时候你把她往那边带就行,随时都能看见。”
靳洲笑了声:“给你打的那笔钱,已经被你糟蹋的不剩几个了吧?”
岑颂不冷不热地看着他:“别说的好像我花的是你的钱似的。”
靳洲翘起腿,“花吧,不这么可劲地糟蹋,那些新闻稿也不好编。”
岑颂给了他一记白眼,但想到自己名下一处房产都没有了,又不免叹了口气:“都说钱不是好东西,可没了这东西,又觉得自己连个东西都不如。”
“所以以后花钱悠着点,”靳洲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别露出什么破绽。”
岑颂半眯眼角,指腹摩挲在唇上,半晌后,突然笑了声:“挺好,正好趁着这段时间把她养胖一点。”
这会儿倒是笑了,这几天也不知是谁整天摆着一副苦大仇深的脸,跟人说话时,一字一句都夹枪带棒的。
靳洲若有所思地盯着他那张笑脸。
也不过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对面这个,过去从不把女人放在眼里的人,如今会弯下腰,低下头,情绪会被心里的那个人左右。
爱情,真的有这么大的魔力?
靳洲眉心褶出一道没经历过的不解。
相比岑颂战战兢兢后的一身轻松,闫嗔整个晚上都显得失魂落魄。
连看几个让人捧腹的综艺,都没能让她脸上掀起波澜,更别说笑了。
终于熬到有了些困意,却又突然想起那个人形布偶。
钥匙放回来了,拖鞋也拿进来了,怎么就看不见人形抱枕呢,难不成给扔了?
闫嗔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好一会儿,最后终于忍不住下床,连鲜少会去的二楼和三楼都去了,可还是没找着,满心郁闷地回到房间门口,她突然顿住脚。
车还停在门口,该不会......
等她拿起钥匙一鼓作气跑出门站在车头前的时候,她下撇了一晚上的嘴角终于露出了笑痕。
尽管是被气笑的。
把布偶抱回房间后,闫嗔把它立在了床头。
相比他微信头像那张不苟言笑的脸,再和布偶脸上这张坏着一嘴笑的脸一对比,闫嗔忍不住拿手锤了一下,“大骗子!”
不过短短三个字,却像是把她积聚在心里好几天的郁气都纾解了出来。
那晚,闫嗔是抱着布偶睡着的,半夜,她搂着布偶的腰用了劲,里面传来了一声“晚安”。
但旁边的人睡得沉,没听见。
连续几天都没睡好,这一觉,闫嗔睡到了翌日上午九点。
原本是想看一眼时间的,结果点开手机屏幕却看见了两条未读消息。
一条是短信,一条是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