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撂下一记耐人寻味的眼走出教室。
太阳一旦西沉,天就黑的特别快。
岑颂下午去了一趟超市,回来就把冰箱填满了,这会儿,他晚上做菜用的食材都准备好了,可闫嗔还没回来。
岑颂甩掉手上的水渍,点了一下手机屏幕,已经七点了。
就两节课,结束才四点多,这么长时间不回来......
岑颂不想乱猜,直接发了个短信过去。
可惜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回信。
原本还想给她回家的惊喜,但联系不上人,岑颂就有点坐不住了。
因为舞蹈比赛临近,学校规定所有参赛的学生都要在当天下午课程结束后接受两个小时的加强训练。
加上中间的休息,放学要推迟到七点四十。
虽说闫嗔的脚伤已经好了,可是脚骨依旧不能撑劲,偏偏参赛的学生里,有两个学生单足立地旋转做的不够好。指导也不能光靠嘴说,结果几个旋转做下来,她的脚就有点隐隐作痛了。
教室里的学生都走完了,闫嗔坐在地板上,用两个搓热的掌心按压覆在脚骨,也就做了几个来回,门口传来一句“闫老师”。
也是教芭蕾的一个女老师,姓江。
“你还没走啊?”
闫嗔从地板上站起来:“这就要走了。”
“那我们一起啊!”
闫嗔说了声好:“我去拿包。”
只是没想到,刚一走出楼道就遇到了从楼上下来的田老师。
“田老师,这么巧?”江老师客套地跟他打了招呼。
田老师也一副巧合遇见的意外:“都八点了,你们这是拖课了?”
“不是,我是手机落下了回来取,刚好遇到闫老师,就一块儿走了。”
田老师“哦”了声,目光轻扫一眼闫嗔,不似之前那样热心地说要一起,但都是往楼下去,自然也就一块儿了。
眼看走到分叉口,江老师见他没有往停车场去:“田老师,你没开车吗?”
“开了,”他说:“在门口。”
学校的路灯是冷白色,闫嗔踩着地上自己的影子,一路不发一言。
不过沉默的也不是她一人。
直到快走到学校大门口,今天也难得话少的田老师突然开口:“江老师,你男朋友来接的你?”
“没有,他出差了,得下周才能回来呢!”
田老师“哦”了声:“叫车了吗,没叫的话我送你们吧?”
他说的是你们。
江老师扭过头来:“闫老师,你叫车了吗?”
闫嗔可谓是一点犹豫都没有:“我已经叫了!”
闻言,田老师目光越过走在中间的江老师,看向闫嗔。
偏偏闫嗔目视前方。
出了大门,田老师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车灯闪了两下,田老师停住脚:“江老师,你先上车,我有点事要请教一下闫老师。”
凭心而论,闫嗔一点都不想和他有任何的独处,可他把话说的正经又严肃,闫嗔也不好说什么。
田老师目送江老师在他视线里后才抬头看向闫嗔:“闫老师,昨天的事对不起啊,你不要放在心上,我这人比较热情,你不要多想。”
闫嗔表情微怔。
明明上一秒她还在心里想着要说些什么狠话来让他断了念想,结果他又是解释又是道歉的。
闫嗔尴尬地笑了笑:“田老师言重了,你不说,我都快忘了这事了。”
听她这么说,田老师眼睛瞬间亮了:“那以后我们还能继续做朋友吗?”
这个不算问题的问题把闫嗔问住了。
对面的人满脸满眼的期待,而她一双水润眼眸无辜眨了眨。
让画面,任谁看了,都不觉得清白。
岑颂看向不远处那辆黑色奔驰,又想到床头柜上的那个墨镜。
他偏开脸冷笑一声,视线再投过去,他已经将所有情绪收敛。
他从一处阴影里走出来,迎着光,一步一步的将自己曝在了冷白的光线里,似笑非笑的脸上,痞中带着军人的凛然。
“嗔嗔,”他扬着调子唤她的名字,“干嘛呢?”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