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还是想你早点回来,过完生日初四初五不出门,那就初六往回走,到时候我提前在口岸接你。”
陆曼曼听得一头雾水,不知道他怎么忽然就这么固执了,看看连黄历都翻过了,给她把回去的日子都定下了。
她把电话搬到床上,抱着一只公仔倚在床头,开玩笑地问说,“怎么啦老公,怕我晚点回去被别人拐走吗?”
周严丰道,“是。”
他道,“那边报纸我看过了。”
他给她念了几条,都是有关哪家公子追爱陆二小姐的新闻。
陆曼曼没想到他连香江报纸都不放过,忙坐起来解释道,“你不知道,这边的人很爱看报纸,报纸就很多,各大纸媒竞争很大的,他们每天为了报纸销量,非得搞点噱头,其实那些东西都是添油加醋捕风捉影,总之他们就是能把一条平淡无的新闻,也能渲染成八点档的狗血连续剧,他们的报纸不像咱们那边讲究严肃慎重,是以八卦娱乐为主的,所以你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能相信……”
周严丰道,“就说有没有那种事?”
陆曼曼听他语气严肃,不敢瞒着他,“有当然也有,不过哪里就有那么夸张。”
她伸出手看着她的蓝宝石婚戒道,“我婚戒一直戴着呢,也都告诉人家啦,我是有丈夫的人,可你也知道,你老婆就是长太漂亮太招人稀罕了,他们不听那是他们的错,你不能把这个错怨到我头上!”
周严丰摆明态度道,“你老公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当然不会怨到你头上,但连已婚妇女都追求,也太没有下限。”
他似是很生气,紧跟着就说,“无耻。”
陆曼曼想笑不敢笑,捂着嘴唇道,“老公你说的对,就是太无耻了,但你怎么能说我是已婚妇女,我是已婚了,但哪里像妇女了?”
周严丰才不会给她带歪,他贴着话筒轻柔地说道,“曼曼,回来吧,老公很想你,每天无时无刻不在想你,看到那种新闻虽然相信那不是你的错,但也快要疯了。”
他轻轻地问,“你忍心吗?”
陆曼曼自然不忍心,可是她是真的想多待一段日子,就是后世很多姑娘出嫁,婚前也会出来跟朋友放纵一下来告别单身,她要跟他过长长的一辈子,回去之后就要回到那个相对不那么开放,在他身边又有诸多条条框框的世界里,怎么就不能趁此机会好好放松一下了?
她也没有太过流连这里,到了日子肯定就会回去。
她请他再忍耐一下下,一下下就好。
她也说出她的难处,“我姐姐婚礼前段时候这不是已经办过了,她跟姐夫新婚,舅舅支持他们去渡蜜月,过完年给我过完生日就要出发了,舅舅身边又没小辈照看了。”
她小声说道,“他虽然不是我亲舅舅,但将心比心,他对我那么好,我在他身边多敬几天孝心也是应该的对不对?”
周严丰在电话那端闭了闭眼睛,他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她热爱交际热爱享受生活,他也尽可能地给她最大的自由,不想太过约束让她过得不舒服。
但他已经怀疑陆老先生从开始叫他妻子过去就是个阴谋。
按照他的调查,陆老先生没有子女,膝下只有一个养子,养子一直经营码头,但那边码头被另外两大家族把持,陆家的码头生意青黄不接,并没有什么前途。
陆家主业也不靠码头,但也从来没想着把养子放到重要位置,所以养子不存在在外面历练,将来回来当接班人的可能。
陆老先生有一个当年扶持他发展家族企业的异性兄弟,对方在企业里担任重要职位,子女们也是分散在各个部门,但没有一个是从底层做起,都是大学毕业直接来到公司任职的。
按照周严丰的想法,培养接班人自然是要从基层做起,才能熟知这套程序,将来才好扶持上去。
周严丰又托人一直追踪到香江四五年前的报纸,在一则新闻上看到陆老先生一段话,透露出来百年之后企业交给谁的问题,大概就是说如果一直等不到家人,就只能找外人接管这个意思。
说明他一直有心将家族企业交给自己家的人,现在身边陆曼香陆曼曼两个,陆曼香的性子很明显志不在此,陆曼曼就再合适不过了。
可能陆曼曼没有过去之前,那老先生就把她这边经营生意摸清楚了,这才过去没两天就叫她拿着钱可劲花,不得不说是一种考察。
周严丰太了解他妻子了,别看娇气,她心大的很。
他敢相信,如果陆向松敢把企业交给他妻子接手,如果是他还没有求婚那时候,曼曼绝对会丢下他毫不犹豫应下。
他不能怪她无情,只能怪他除了给她一个归宿,再给不了其他。
就是现在,他也不能确定他们之间的羁绊够不够深到让她能够坚定地选择他。
周严丰重新握了握话筒,“曼曼,报纸上说陆老先生很可能让你做陆氏的接班人。”
他没问有没有这回事,他问说,“你怎么看?”
第章 地产公司
陆曼曼都跟他说清楚报纸上都是瞎说八道了,没想到他还会来纠结这种问题。
她哭笑不得,“亲爱的,都是假新闻,舅舅从来没有说过那种话。”
周严丰道,“报纸上也只是说有可能,没有说他说过那话,我现在问你也是说如果。”
陆曼曼不假思索,“没有那种假设。”
她凑近话筒小声道,“你不知道他企业做得有多大,涉及到多少种行业,我再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子,他除了养子还有自己兄弟,怎么可能把那么大家业交给我,就是他有那种想法,他的养子和兄弟怎么可能同意?”
周严丰默了默后道,“所以假使他想要交给你,你是想要的。”
他没有设问,是陈述出来。
他想她来反驳他的陈述。
陆曼曼却用笑声来掩盖她的真实想法,然后就有些嗔怪道,“你不要总假使假使,我最不喜欢你这点了,上次你就假使什么你像你哥那样出任务了,问我怎么办,我能怎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咯。”
她劝他说,“人要活在当下嘛,没有发生过的事你为什么总要杞人忧天呢,你就是想得太多了,什么事情都要掰开揉碎想个明明白白,这样会很累的。”
周严丰以为她起码反问他一下,你就这么不相信我们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