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可想而知。
除了最后一桉,由于那群地痞尚未抓到,并没能认定是钱定保主使杀人放火,所以这桉暂时搁置,钱定保也被继续收押。
其他几桉开始定罪。
钱家欠了醉月楼的银子,自然依旧要还。
凉山村的损失,他们自然也得赔。
对李金桂的伤害,钱家难辞其咎,钱丰钱祥因为一众下人的指证,都判了一段时间的监禁。
这边还没判完,却是又有人上门了。
来的是钱老太的娘家人。
他们之前是碍于面子出借了五千两,他们再有钱,这也是一笔巨款。听闻钱家要倒,这债自然要讨。
他们赶到钱家大宅,得知钱老太已经是活死人状态。而钱家唯一能做主的,便只剩了二房。好不容易找到人,哪知那二房跳得厉害,完全就不认这一笔钱。说他们没见过,不知道,他们更怀疑这借条是假的。
这不是骗钱吗?他们当时便怒火中烧,没想到钱家人如此卑鄙。
如此,也不用怎么顾及亲戚颜面了。
他们赶来省城,索性也上了堂,请知县帮忙讨债。
又能多破一桉,知县爽快接下了。
这么一来,钱家一下债台高筑。
要赔的银子可太多了,钱家几个主子都在狱中,没人顶事,衙门只能盯住了二房一家子。
因为官府的介入,二房的分家计划也不得不停止。
他们觉得冤枉,只能回家凑钱。
近来官司缠身,钱家几个铺子都没营业,多日未有收入,所以整个钱家账面上统共也就只之前剩下的一百多两。
家里唯一的活人主子便只剩了那倪虹。
二房之前受了她气,现在自然不客气,带了人就去倪虹院中,打算能凑多少就多少。
结果刚好看见倪虹正在收拾东西,准备跑路。
二太太冲上去就发现,倪虹意图带走的可不少,一些钱家的摆件装饰也都被她装了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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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太太破口大骂她趁无人就偷家,倪虹也理直气壮:她已经被钱家毁了容貌和前程,因为钱家她什么都没了,这点东西算什么?
二太太直喊“报应”,手一挥就让人扣下了所有东西:
“若不是因为你水性杨花,好好的勾搭了钱丰,那畜生怎会做出杀妻娶你之事?若不是你勾三搭四,那兄弟俩一个都不肯放过,何至于让老太太为了你们的丑事畏首畏尾?说到底,你也是导致钱家今日祸端的罪魁祸首!现在出了事,你还想吃不了兜着走?想都别想!”
如此,故事里的情境再次重现。二房又一次因为自己没能获利而把所有的仇恨怪责在了他人头上。唯一不同的,是被欺者变了。
这次成了倪虹。
同样,这也是倪虹该受的。昔日的她与二房太太并无不同,因为自己的变态心理没少欺辱金桂。山水轮流转,只有亲生经历才知那真正的痛。
倪虹抱着她的首饰盒不肯放。
越是这般,二太太越是不会放过。
最终倪虹挨了一顿。
大火后钱老太补偿她的银票和首饰全被二太太拿走了。
二太太:“你不是要跑路吗?现在你可以走了。”
倪虹再次闹起了自杀。
二太太才不惯她,反而是道:“来人,送表小姐回家!”她真要死,早就死了。失了名节她都没舍得死,没道理现在少了几百两就会死!
就这样,倪虹在留下了一串串无比恶毒的诅咒后,被强行送回了倪家……毁了容,未婚夫家落了难,未婚夫入了狱,她本人还被退回娘家……如此的倪虹,今后很难再嫁,在娘家也很难再有好日子过……
二房终于有机会做他们梦寐以求几十年的事——整理钱家财产。
可这个机会,却是他们在咬牙切齿,愤恨怒骂中完成的。
他们把家里各种房产地契一凑,才知道已经抵押了两间铺子。剩下的欠款,哪怕就是卖掉他们住的大宅也不够还债的。
二太太气得捶地嚎。
想她怨了半辈子,争了半辈子,就想拿到属于自己的那份财产。可到头来却是一无所有?长房都是什么鬼?这么大的祖宗基业都被他们败光了?这是一点都不给自己留吗?
二房商量了一番,觉得家里不能继续留了。
资不抵债,再留下来,他们手上自己的积攒也没了。
那晚,二房全家,带着一车值钱玩意儿准备出去避避风头。
可还没逃出去多远就被抓住了。衙门的人猜到他们会跑,早就派人盯住了他们。
如此一来,钱家的赔偿,官府有了合理的理由来进行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