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孩子沉默、隐忍、好脾气,他把所有的情绪都留给了自己。
终于?,有一天他可?以不用忍着,真真正正的发泄出?来。
围观的同学和老师们,很是动容,就连裴霜都湿了眼眶。
她上前一步,给宁树擦眼泪,“好孩子,别哭了,你苏阿姨来这里,就是想替你讨回公道。”
有的泪点低的同学,也跟着偷偷红了眼圈。
赵深揉揉鼻子,他才没哭呢,就是鼻子有点痒。
他觉得自己或许不应该和宁树几个别苗头,他们也挺可?怜的。
“这位同志说的对,英雄的儿?女不应该被欺负了还要忍气吞声。”
穿着制服,身材健壮的公安刚从自行车上下来,就听见苏瑜掷地有声的话,他头一个表示赞同。
至于?赖牛妈,公安义正言辞道:“同志,有人举报你在?学校门口闹事,扰乱学校秩序,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赖牛妈在?村里撒泼撒惯了,哪里真见过公安。
一见到对方身上穿的制服,腿肚子直打颤,儿?子伸手?扶她,她却怎么都站不起来。
“同志同志,这里面肯定有误会,我没扰乱什么秩序......就想给我儿?子讨个公道......”好容易站了起来,她不停的搓着手?,有些语无伦次的说。
要知道裴校长会叫公安,她说什么也不敢继续撒泼。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公安肯定看到她刚才撒泼打滚那一套了。
公安脸上没什么表情,只问她:“刚才在?这里撒泼的人是不是你?是不是因为你?孩子们这个点还没上学?你现在?这样就是在?扰乱学校秩序,是违法的你知道吗?”
“我、我不知道......不是,公安同志,我儿?子被欺负......是真的,您看看他脸上带着伤呢,就是这几个小子打的......你要抓也该抓他们,不应该抓我们娘儿?俩......我们祖上可?是三代?贫农,娃儿?爸——”
赖牛妈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并且习惯性的哭自己死去的丈夫。
公安可?不是保卫科的,压根不吃她这一套,她越是哭闹,公安同志脸上的表情就越差。
他已经说了撒泼不对、扰乱秩序不对,这个人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还在?继续。
“同志,麻烦你现在?立刻跟我走一趟。”
对方面沉如水,身上的气质吓人的紧,好像无形中有一座大山,向?着赖牛妈压了过来,她觉得一下喘不过气,连哭都不敢哭了。
赖牛平时看着横,这会儿?也只敢缩在?他妈身边。
公安转头看向?裴霜:“同志,你是这个学校的校长吧?借你们保卫科的同事用一下,麻烦你们帮我一起把人送到派出?所。”
“应该的,应该的,辛苦您跑一趟了。”
裴霜点头,和对方握手?。
保卫科的同事压根不用公安叫,利索的喊了两个身材高?大的,压着赖牛妈母子跟在?公安身后。
公安看向?苏瑜等人:“麻烦你们也跟我一起去趟派出?所,今天的事情需要做个笔录。”
苏瑜应了一声,“应该的,我这就带着孩子们过去。”
裴霜深深看了苏瑜一眼,到现在?她还不知道对方为什么来学校的话,这几十年白活了。
见苏瑜始终面色镇定,听说要去派出?所眉头都没动一下,到真有些佩服了。
一环扣一环的,倒是好算计。
不过也幸好苏瑜心思正,没把这份聪明劲儿?用在?不该用的地方。
苏瑜没管对方如何想,一心安抚孩子:“放心,派出?所就是讲道理的地方,把你们知道的事情认认真真的说清楚就行了,后续的事情我会处理。”
宁树重重点了点头,他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感,对于?苏瑜说的话,毫不犹豫的相?信。
其余的孩子们自然也是听苏瑜的,当即表态会乖乖配合。
苏瑜当时没说什么,带着孩子慢慢悠悠的跟在?公安身后,心情还挺舒畅。
她不知道是,自己刚走,顾芝、赵时月母女俩恰好姗姗来迟。
双方刚好错过,导致对方只来得及认清楚苏瑜和几个孩子的背影,再一看前面领头的人,穿着制服下意识觉得不大好,估摸着是苏瑜犯事儿?了。
赵时月跟她妈想到一块儿?去了,瞪着眼睛看了一会儿?,说,“妈,我们要不要也跟着去看看?我看苏瑜样八成要坐牢。不管苏瑜犯了什么事儿?,孩子们总是无辜的。到时候您动动关系和公安同志说说情,叫咱们把孩子带走,怎么样?”
不得不说,母女俩的脑回路又?一次同频了。
在?他们心目中,苏瑜就是个惹事精,平时不讨人喜欢也就算了,如今还把孩子们往局子里折腾,娶了她,老赵家?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这次的事情,对苏瑜来说是一个危机,对他们来说却是夺走孩子的大好时机。
只要操作得当,说不定明天他们就能?带着孩子们顺利回京市了。
顾芝几乎是没有犹豫,“走,我们也跟去派出?所看看,要是情况真有你说的这么不堪,当即就把孩子领走,回头你哥哥问起来,我也有说辞应付他。”
赵时月自然无有不应,也不嫌这里地方偏僻、吃不好,睡不好了。
就想快点把事情办好,早日?带着孩子们离开。
裴霜原本正在?校门口维持秩序,转头正好看见母女俩离开的背影。
她寻思着这两人的背影还挺眼熟,再看她们俩的衣着打扮,明显不像是本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