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眨眼睛,“其实,我们每年过年都会一起打牌的。所以,所谓的带坏中学生这一项,在我这里是根本不存在的。”
“你这纯属诡辩。”上一秒这样说,下一秒晚棠问,“打什么?”
“麻将。”
“我不会。”她想想就觉得有点好笑,“上次你不是也都看到了吗?”
“那场面多尴尬。”
“要不换别的?”
“没关系。”方雅雅安慰的模样,“这次没那多人看,就我们几个。”
“都有谁?”听她这样说,晚棠随口问。
“我一个,表哥一个,你一个,还有外祖母。”方雅雅嘀咕着,“她肯定乐意的。”
“毕竟,往年我们都是这样的。”她叹气一声,“只是今年文晟表哥还在美国没有回来。”
“不然我们四个人刚好凑一桌。”
今年两家都缺了一人。
还在高中读书的雅雅,一月中旬的时候便正式放了假。不过远在美国的文晟和书仪,还没见踪影。
今年春节,书仪大抵是不会回来的。
前阵子,周老太太还特地打了一通跨洋电话,询问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可惜什么话也没问出来,心底里还是放心不下,于是特地派人去波士顿,看看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在外那么久,是不是遇见什么烦心事了。
周晚棠敛了思,笑着开口:“他,以前每年过年的时候都会和你们一起打麻将吗?”
“你是说时序表哥吗?”方雅雅点了点自己的下巴,“当然。”
“他牌技比我还差,”摇头失笑问,“这牌桌真的能打下去?”
“唔……”方雅雅眼恳切,“当然。不过我现在还没有给表哥说这件事。”
“那行。”晚棠点头,“等我把福字贴好,就把他也拉过来。”
“好欸好欸。”方雅雅忙不迭点头表示赞同。
*
两人往回走,商时序已经将春联贴好了。手掌压在红联上,试图将其摁得更紧实。
因为使了点力道,手背上的青筋绷起,在凛冬的衬托下,带着点欲气。
听见踩雪的咯吱声,他收回手。
转过身,看着往回走的两人,“都说了些什么话呢?”他停在原处,并未靠近。
单手朝兜,远远道,“雅雅,你是不是又在拉人陪你凑局了?”
方雅雅没遮掩,大方道:“嗯。”
“有必要吗?”他笑,“你还特地将人拉去小角落。”
“她每年都是这样的。”话对着晚棠说的,有点无可奈何的笑,“我们这桌里面,除了祖母,就属她的牌技最好了。也不知道平日都在学校学了点什么,知识倒是没怎么记住,但这打麻将的技术越来越精湛。”
“每年过年,都会缠着我和文晟陪她一起。”
听他这样道,晚棠顺势发出邀请,“那今年继续,怎么样?”
“雅雅让你来游说的?”
“你怎么知道?”晚棠看了眼左瞧右看的雅雅。
“猜的。”商时序看向方雅雅,“平日里也没人克扣你零花钱,也不知道怎么一到过年,就像几辈子没见着一样。”
“祖母牌技虽好,但十有八九会给你放水。只有我和文晟输得惨烈。”
一副没辙又被逗笑的模样,“她每次这副模样,肚子里就开始憋小心思了。”
“哪有。”
“表嫂!”方雅雅看着晚棠,“哪有人会嫌弃自己钱多的,你说对吧?”
“说得很对,”晚棠矜持地压住唇角的笑,“我赞同。”
方雅雅兴高采烈:“哥,那我就先过去了。我去把房间收拾好了,再过来找你们。”
“去吧。”商时序挥了挥手。
晚棠盯着雅雅一蹦一跳的身影,想起了去年这个时候的冬天。
其实先前没有和商时序说完的话便是,每年冬天在周家宅子里,她也是这样拉着周沉术和大哥一起在湖心亭打扑克的。
炉火升起,岸边小舟轻泛。
三个人的技术中,就属自己的最好。
烤着温暖的火,看亭外大雪纷纷,将牌桌上的筹码尽数揽到自己的身前的感觉,简直不要太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