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心血来潮,就跑到周沉术那蹭饭。
偶尔也很想吃点不健康的外卖,比如说现在,她提议:“不如我们点外卖?”
他问:“不要出去吃?”
“不想动。”晚棠摇摇头,“这是社畜的正常表现,请不要觉得惊讶。”
“吃烧烤,还是吃烧烤?”
说完自己都笑了。
商时序将她的这些小动作看在眼里,慢悠悠地说:“你现在还没完全痊愈,少吃一点重油烟的东西,当然不吃是最好的。”
她自动忽略他话里的后半截:“放心,我心里有数,肯定不会多点的。”
“行。”商时序迈开腿,语气自然娴熟,“我看看冰箱里还有没有面条,煮点清淡的。”
“好。”
周晚棠点进pp里下好单之后,便将手机顺手搁在餐桌上,起身朝淋浴间走。
刚走进去,又退出门外,“待会要是外卖打电话过来,你帮我拿一下。”
“嗯。”
这件事说完,她往里走了几步,又想到好像还有话没说完,重新退出来。
手扒着把手:“次卧那边也有淋浴间,风尘仆仆了一天,怕你难受,我帮你把那边的热水器给打开了,要是忍受不了,你就先去那边洗。”
“这两天也很麻烦你。折腾下来,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会困的。节约时间,早点休息。你去那边洗,我在这边洗。洗完了你就到这边睡吧,等明天上班了,我让阿姨过来,重新采购一张大一点的床,将次卧那张给替换掉。”
商时序看她一眼,没再说话。
她的心里也有点犹疑不定。
但是他已经挽起袖子,取出冰箱里存着的面条,于是那些可能即将问出口的话,又被她咽进肚子。
洗完澡之后,将行李箱打开,将里面东西都整理出来。等彻底清理完毕,才将箱子拖到杂物间放着。
整理完出来,商时序已经将外卖取了进来,房间里飘着孜然调料的香味。
露台的窗是敞着的,香气闻起来不会太浓烈。
“喏。”
晚棠将签子分开,捏着递给商时序,“记得上次吃,都快是一个月前的事了。”
她从抽屉里翻开投影仪的遥控器,而后盘腿坐在沙发上,转头冲他笑笑,“我在家自由惯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介意什么?”
他反问。
“没什么。”
他将面条盛起,放在她的面前。
很漂亮的色泽,最上面卧着一个鸡蛋,蛋白裹着淡淡的黄色,想来应该还是溏心的。
上次在老宅,《夏目友人帐》还只看了几集。后来为了看这个剧,特地下载pp充了个会员,每天下班没什么事的时候,会看一两集。
画风比较治愈,有时候困意上来了,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今天播放的,是接着上次的播的。
剧情一旦开始,周晚棠便不再开口说话,专心致志地看。
商时序将签子收拾好,扔进垃圾篓里。
她注意到之后:“这儿我来清就好了,你先去洗澡吧。”
手指收捡塑料袋时,无意抓到他的小拇指,面色肉眼可见地泛红,尴尬极了。
好在很快便松开。
他敛着眉看她,最终淡淡地应了声。
周晚棠将垃圾收拾好之后,注意力已经完全无法集中到大白墙上的投影画面了。
不知道在外面捱了多久,进去卧室的时候,商时序已经洗完澡,支着盏柔和的灯盏,靠坐在床沿外侧看书。
灯盏将他的轮廓弧度勾勒,冷白的墙壁映上一层暖黄色的黑色剪影。
“不困吗?”
很怪的相处氛围,明明先前还那么尴尬,现在却又很松弛。
这句话问得分外自然。
晚棠拖鞋上床,裹紧被子的那刻,特地往他面上瞧了瞧。
总觉得他在自己面前,大多数时候,情绪都是内敛的。
就像自己,在周沉术他们面前,和在他面前,是有种不同的态度,以及情绪的外放。
彼此之间,好像嵌着一层壳,只是这层壳什么时候会变得柔软起来,谁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