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苏燃灰刚刚满身污泥的落拓模样,已经被印在魔尊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白夜喉头滚了滚,面上怯怯道:“师兄……”
燃灰叹口气,任劳任怨:“你过来,我教你用净尘诀。”
这是最简单不过也最实用的法诀,白夜试探性学习了两遍,就成功了。
刚松口气,本以为这件事到此为止,却见白夜抬起脸,“师兄……我还是感觉不太干净。”
燃灰现在一听见他说话就烦,耐着性子安抚:“净尘诀是最有效的清洗手段,肯定干净了,无需担心。”
白夜却还是站在原地不肯动,咬着嘴唇:“可是我……”
这个男主是真的难搞还戏多,燃灰拳头隐隐硬了:“那你想如何?”
白夜垂下脸,看似胆怯不敢多言,苏燃灰视线之外的地方,那清浅的瞳孔因兴奋而微微发抖。
今天一天下来,魔尊能明显感觉到苏燃灰对自己的垂涎欲滴。
但也许是心中顾忌颇多,明明有无数大好的机会,他却从未出手,仍然停留在单纯的“看”和偶尔的“摸”上。
即使刚刚一同滚在泥里,手脚也干干净净,这时候倒不敢像头回见面那样,一出手便摸人屁股了。
当真是个好没胆量的好色之徒。
对已经在昨晚细细品尝过他的朝邺来说,苏燃灰今日的这点小动作如同隔靴搔痒,除了让人越发心痒难耐之外,没有什么用处。
还远远不够,
——自己得给他一个机会。
古怪的笑意在唇边一闪而过,再抬起眼,白夜耳尖红红,为难地低声问:
“师兄,这里可有热水?”
“我好几天没有沐浴过……”
他抬起狭长的丹凤眼,面若桃李,语调轻缓,“想趁这个机会好好清洗一番。”
燃灰动作突兀一顿,回头看向少年魔尊,眼陡然微妙几分。
-
月上中天,竹林中一片稀疏月影。
四下无人,燃灰也不再装出温柔表象,垂着眼,暗暗沉思。
男主没毛病吧。
明知道苏燃灰是个变态,竟然还对他直接说自己想洗澡?
如果是原主听见这句话,恐怕会立刻兽性大发,迫不及待地搞小动作。
——等一下,难道是钓鱼执法?
想到这里,燃灰目露恍然,心道这样也合理,毕竟原主是不走寻常路的魔尊,报复手段恐怕不是自己的脑回路能想到的。
如此,倒是正好和今晚本该有的剧情连贯起来,他也不必再顾虑什么,安心走剧情就好。
刚找到的浴桶被清洗得纤尘不染,燃灰亲自用仙法烧了一桶热水,送进了男主卧房内:“白师弟,这样可行?”
白夜站在一旁,手里攥着擦洗用的布巾。他已经散开了长发,丹凤眼里倒映着融融烛光,轻声道:“有劳师兄了。”
燃灰又刻意等上一等,小白花果然脸色不自然几分:“师兄,我……我这便要洗了。”
燃灰微微一笑,这才抬腿离开,临走时着重强调:“放心,我不会偷看。”
白夜耳廓又红了,声如蚊蚋:“我自是相信师兄的。”
燃灰:真的吗?我不信。
他缓步出了门,却并未离开,脚步一转,借着老树的遮掩,轻松跃上了房顶。
天色已经彻底黑沉,无人注意到这间平房上做贼般趴伏了一个人,
——正是他们白日里最敬仰不过的大师兄。
阴暗变态的苏燃灰开始偷窥。
他挑了个合适的位置,无声扒开瓦片,恰好可以把浴桶尽收眼底,兢兢业业开始上工。
苏燃灰的行动并没有被特意遮掩,也许是因为“白夜”尚未筑基,让他自信于不被发现。
因此,朝邺可以很清晰地感受到身后那明晃晃的注视。
明明自己的弱点都被暴露在外,却有种某种隐秘的兴奋在内心深处肆意疯长,让瞳孔都开始战栗。
魔尊唇角不动声色地勾起,他极度克制地垂下眼睫,装作毫无察觉。
长腿一迈,跨进浴桶。
紧接着,水声响起。
雾汽氤氲,对修仙之人却毫无遮挡作用,黑色长发散落在后背上,圆润的肩头和舒展的躯体清晰可见。
燃灰表面上尽职尽责地盯着,心中对002道:【来个半小时的恐怖片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