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对着贺立阳,不是还笑得很高兴吗。
明明已经对陆燃灰的心机看得一清二楚,云曳的烦躁感却骤然升腾,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住。
……就好像是,还对这个注定被抛弃的“玩具”抱有留恋一样。
两人之间气氛诡异僵持,陆燃灰闷葫芦一样不开口,云曳不可能再主动,周身气压极低,冷着脸端起鸡尾酒,一口闷掉,随后打个响指,喊停路过的侍者:“再来一杯。”
侍者恭敬地答应一声,转身离开。
陆燃灰这时开了口,尽管刚受到来自云曳的巨大打击,还是轻声提醒:“曳哥,不是已经答应过我要少喝酒吗。”
“刚从医院里出来没多久,还是要注意……”
云曳听了这假惺惺的关心,心中的怒火却越发高涨。
他丧失了最后的耐心,冷着声线打断:“有空管那么宽,怎么不去管管你刚认识的贺二少?”
“刚才不是和他上楼了吗,现在又回来找我做什么,他没看上你?”
此言一出,陆燃灰还没做出什么反应,云曳先懊恼地皱了下眉。
怎么就说出来了,搞得好像他很在意一样。
燃灰也一愣。
陆燃灰勾搭其他富二代竟然让男主给点明了,大纲里可没有这一出。
那没办法,都摊开说了,炮灰肯定是死不承认。
短暂的怔愣后,陆燃灰瞪大了眼:“曳哥,你在说什么?”
他急忙解释:“我是一不小心弄脏了贺二少的外套,陪他上楼换了件衣服而已。”
云曳很想说你怎么样关我屁事,偏偏嘴上控制不住地嗤笑一声:“哦?别告诉我你们刚刚上楼就只是换衣服。待了大半个小时,恐怕没少干点别的吧。”
“离我远点,脏。”
陆燃灰脸刷白,急切地向前走了两步:“我没有!”
他眼尾微红,看起来都快急哭了,带着被污蔑的难堪涨红了脸,挣扎半晌,最后把脏水全泼到贺立阳身上:“贺二少他确实对我有那个意思,但曳哥你也知道我的心思,怎么可能会答应他。”
青年的情像极了雨天被淋湿的小狗,对上那双满是受伤色的眼,云曳动作一顿,随即烦躁地撇开眼:“那你们上楼去做什么?”
燃灰头皮发麻:男主今天吃错药了?平时怎么没见你这么有好心!
但既然云曳都问了,他总不可能再敷衍过去,吞吞吐吐道:“我……”
他垂下脸,声音很低:“他图谋不轨,我一着急,就把他砸晕了。”
“担心他醒了要追究我的责任,所以把贺二少藏在更衣室的衣柜里了。”
云曳面色一滞,情古怪几分。
砸晕了?
他招手叫来自己守在远处的保镖,吩咐两句,保镖应声而去,五分钟后回来,冲着云曳点了点头。
“……”
火气不知什么时候消弭了个干净,云曳借酒杯挡住了唇角微妙的牵动。
怪不得那些人满世界找不到贺立阳,恐怕打死也不会想起来去翻翻衣柜。
……难道自己误会了陆燃灰,他泼到贺立阳身上的那杯酒真是一不小心?
意料之外的情况出现,云曳捏紧高脚杯,沉默片刻,语气松动,带着不自然的生硬:“贺立阳图谋不轨,怎么不和我说。”
陆燃灰松了口气,揉揉通红的鼻尖,不好意思地笑:“怕给曳哥添麻烦,毕竟贺二少是这里的主人。”
“而且……”他声音又低落下去:“我知道,曳哥其实到现在还不太能接受同性恋,怕你看到了会不舒服。”
云曳诧异地看向他,像是听见了什么天方夜谭。
陆燃灰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一没背景二没实力的普通人,被贺立阳那种人渣富二代看上的后果是什么,想都不用想。
被骚扰的明明是他,却还在担心自己会不舒服。
……是不是傻子!
胸腔里一阵怒火上涌,但这怒火却不是针对陆燃灰的,连云曳都不知道自己在气些什么。
可这股气在对上青年澄澈干净,一眼就能看到底的双眼时,却又散了个干净。
……算了。
他和傻子计较什么。
云曳收紧手指,连带着收起一分不被察觉的心乱,冷声道:“我带你来,不是为了让你被性骚扰。”
燃灰讷讷,心中道:确实,你带我来是为了看我骚扰别人。
大少爷微眯起眼,声音很凉:“你是我带来的,他敢动你,就是不给我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