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安静极了,连咀嚼声都没有,程可夏偷偷瞄了一眼对面的男人,突然有些心虚,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卧室的异样。
周嫂一边打扫客厅,一边看着餐厅的两人,越看越觉得怪。
郁谨川有些好,为什么一个人能睡这么久?余光中,她低着头吃饭,额前的头发微微遮住了眼睛,看上去倒是乖巧。
程可夏胃口像猫似的,没吃多少便放下了筷子。
“不合胃口?”郁谨川抬了抬眼皮。
程可夏有些诧异,他沉默地坐在那里,至始至终都没看她一眼,怎么知道她没吃多少?
“没有,我不太饿。”程可夏低着头,怕自己扫兴,又拿起筷子吃了几口。
其实,她不是不饿,只是有些挑食,前几天送来的饭菜也一样,她吃的少,出去喂流浪狗的多。程女士说她这张嘴最适合去做美食评论家,因为没几道菜能入她的口。
程可夏艰难地吃着,动作间的不情愿没能逃过郁谨川洞察入微的眼,但他只是漫不经心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
晚饭结束,程可夏自觉地将盘子收起来。
“你不用做这些。”郁谨川还没有苛刻到这种地步。
“不能白住……”程可夏低声说。
“小姐放下吧,我来就好。”周嫂连忙过来,将餐桌收拾干净。
程可夏的工作被人抢走了,但是她的人设还没立够,于是,她拿起纸巾,将餐桌擦干净。
郁谨川也没立即回卧室,而是坐在那里看着她擦桌子。
在男人的视线下,程可夏莫名觉得压力山大,她丝毫不敢马虎,来来回回擦了三遍。
程可夏想叹气,想想以前,她可是不开车门不坐、不摆好碗筷不吃、不合胃口当即就放下筷子的娇气大小姐,现在竟然要受这种委屈,而且还是她主动的。
唉,可能就喜欢这种低人一等的感觉吧。
“先生,那我就先回去了。”周嫂把家里收拾好,准备离开。
“嗯,回去后要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郁谨川淡淡地看向周嫂,目光中有提醒,有警示。
“……”周嫂看了一眼程可夏,她笑着点头,“先生放心,我明白。”
“路上小心,以后我打电话你再过来。”郁谨川嘱咐了一句。
“好的,您早点休息。”
周嫂离开了,程可夏拿着纸巾擦桌子的动作像是鬼画符,她回想着两人的谈话,怎么越来越觉得自己像个见不得光的情|妇?
郁谨川扫了她一眼,回了卧室,程可夏傍晚睡多了,现在躺在床上不困。
夏夜晴朗的夜空,星星零落地挂在夜幕上,这份静谧慢慢渗透到了房子的每个角落。程可夏将自己蒙在被子里,只露出半张脸,她望着窗外的夜色,眼睛比星光还要亮。
她莫名想到了下午误入的禁忌之门,深灰色的被子,贴着肌肤的触感很舒服,淡淡的气息像是冷冽的雪松,拒人千里之外却有致命的吸引力。
虽然两人的卧室离得有些远,但如此私人密闭的空间,只有他们两个人。
想到这里,程可夏嘴角上扬,她很想知道,她的谨川哥哥最近睡得好不好。
夜色渐浓,郁谨川合上书躺下,规矩的睡姿像是从模板中复刻出来的,他的睡眠向来很浅,更何况现在家里多出一个人。
虽然她不吵不闹,足够安静,但郁谨川的入睡酝酿时间,还是比以往多了半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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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共进晚餐后,之后的两三天,程可夏再也没见过郁谨川,生活又回到了前几天那样。
“凯撒,我好无聊。”
程可夏坐在泳池边,脚在水里无聊地荡着,小腿上也泛着水光。
“凯撒,你陪我说说话。”
凯撒坐在程可夏身边,听不懂。
就这样过了半个小时,程可夏猛地站起来:“姐姐出去放纵一下,要不然总这么闲着,会忍不住在你主人面前原形毕露的,你乖乖在家哈。”
程可夏摸了摸凯撒的头,回房间换了衣服就出门了。
其实她是想带凯撒出去的,但按照郁谨川对她和狗的关心程度,会发现凯撒不见,但不会发现她不见。
傍晚的风徐徐吹来,只剩下温热的余韵,天边的火烧云浓烈而浪漫,程可夏轻快地走在路上,这才感受到了盛夏的气息。
程可夏和钟喜悦先去吃了个饭,然后又去了商场,程可夏买了一顶蜥蜴绿假发,换上黑皮裙、小吊带和绿丝袜,又画了个程女士都认不出她的烟熏妆。
看见程可夏这副打扮,钟喜悦差点没认出来这只妖精。
“够绿!”钟喜悦觉得这个绿,能在夜色里发光。
“今天,本小姐要点十个男人!”
“大小姐,那里不提供这种服务。”
“那就先点十杯酒。”
“不会被发现吧?”钟喜悦还是心有余悸,总担心这位祖宗会被拆穿。
“我哥出差了,我爸被继母勾着,没人管我。”程可夏突然感觉到了久违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