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下了,手臂却没有从肩膀上移开,简牧晚跟着向前倾,倒在他的身上。额头撞在他坚硬的下巴上,她仓促地挣扎,手臂别扭地屈起,试图从环抱的臂弯里,钻过身体间的缝隙,推开他:“拿开。”
“冻僵了。”他的声音打颤,振得她的头发一并轻晃。
简牧晚不习惯与男性极其紧密的身体接触,皱了皱眉,正要加大力气,将他搡开,便听见他在耳边低低地叫唤:“好冷……好冷啊……让我暖和一下。几分钟,好不好?”
到底是因为她起晚了,忘记给他开门,才冻成这样的。
她心里一软,嘴上语气冷硬:“一分钟。”
“好。”
他的下巴蹭了蹭她颅顶,手臂收紧。她的脸贴在胸口,针织灰色毛衫,面料柔软,像丢在米兰的那顶帽子,搞怪的小狗款式,毛绒绒,宽大温暖。
他问:“昨天有没有吃药?”
“没吃。”
“不疼吗?”
“不疼。”
“那等会,我吃粒感冒药,”他吸了吸鼻子,“冻死我了。”
“我现在给你拿。”
她借口离开,才稍起一点身,便被他强硬地押回来,“还不到一分钟。”
她维持着倒下来的姿势,脚掌尚还踩在地面,并不舒服。索性,屈起膝盖,跨过他的腿,跪坐在沙发边沿。
蒋也:“早饭吃什么?”
“牛角包。”她试图把自己回答的字数控制在五以内。
“都不是新出炉的,”他问,“Brunch吃不吃?”
“随便。”
“没有随便吃。”
她抬起头,“好土的笑话。”
“也不见你笑。”汲取些许体温,他的手指恢复行动能力,探进松散的发间,一路向上,掌住她的后脑。
猝不及防,被冰了一下,她的后脑发凉,有点被捉弄的感觉,恼火地推开他:“到时间了!”
“胡说,”他正色,“我数的是四十二秒。”
简牧晚没有看时间,无从辩驳,只得哑口瞪着他。
片刻以后,她捉住他的手臂,“你的手都热了。”
“只是手热。”
她便查证似地摸了他的脖子和大腿,俱已经回温。
“松开,”她说,“你已经不冷了。”
他看向她,眼尾按下一个促狭的弧度,“我的嘴唇还是冷的。”
她本能地伸出手指去摸。
蒋也张开嘴,湿润的舌尖轻轻舔含住她的食指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