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路跟到卧室门口,她不屈不挠地问:“跟我详细说一说呀。如果,有什么地方不好,我发到网上,把他曝光,让网友给你做主。”
简牧晚的脚步一顿,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向前。诚实地讲,他的安排无可挑剔,只是这趟旅途、旅伴,本身有错。
柔软的唇抿成一道沉默的直线,放下手中的提包,她脱下大衣,“我要洗澡了。”
“不要嘛——”见她一副闭口不谈的模样,柳思青的胃口被高高地吊起,“你不说,一定发生了很糟糕的事。那么,我就去质问他了。”
简牧晚立刻转头,“不许。”
柳思青的脸上,缓慢地展开一个灿烂的笑,故意摆出一副“我就知道你们有事”的表情。
“拜托,我嘴巴最严了。”她手势比四,“你还不相信我?”
犹豫之下,简牧晚快速地叙述了这几天的经过。荒唐的心情,也找到可以倾诉的口子。
当然,她没有提起接吻的事。
一五一十地听完,柳思青挠了挠头,“我觉得,这个安排还挺值的呀……”
“没有明确的目的,没有合理的时间规划——甚至,天气都没有提前查过。”话匣敞开,简牧晚撇了撇嘴,“差劲的导游。你知道,我最讨厌没有安排的人。”
听她讲述的这十几分钟,也听了十几遍讨厌。柳思青想笑,“晚晚,你好像一个小学生。”
“为什么?”
“小学生才会把喜欢说成讨厌。”她做了一个鬼脸,“可能,你没有自己想得那样讨厌他呢。”
简牧晚正抱起睡衣,走向浴室。
闻言,脚步一停,认真地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我说了那么多,你只得出这么没营养的结论?”
“你不觉得很有道理吗?”
这样的口吻,让简牧晚再一次想起被起哄的场景,宿舍里,方梨她们也曾逐条分析,她喜欢他的实证,末地反问一句,“你不觉得很有道理吗?”。
条件反射地产生胸闷的感觉,如同酒后在机车后座狂飙,想吐。
没有与柳思青多讲,关上卫生间的门,坐在浴缸边沿,拧开水。等待变热的时间,电梯门的罅隙里,意味莫测的笑、口吻怪的话,在脑海里放大、放大,变得面目可憎,嘲讽狰狞。
她能喜欢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