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路子安从未在这张脸上见过眼泪,如今一见心里似被细针扎了一样,有些疼有些慌,见不得她如此。
“失去你的这三年我夜夜思念你,恨不得随你而去。”
坐到她身边仔细地给她擦掉眼泪,眉头微皱,眼怜惜地握着她的手,“这件事说来话长也非常重要,我刚刚只是在想该怎么对你说。”
既然他想要做天下第一庄的女婿,这件事肯定瞒不住,而余梦知晓自己的一切,对他来说,余梦既是帮手同时也是一个潜在的危险。
余梦看着他,说道:“子安哥哥,一别三年,你还喜欢我吗?”
对上她的双眼,路子安下意识道:“喜欢。”
听见他这么肯定的回答,余梦破涕为笑,扑到他怀里,“子安哥哥,你真好。”
路子安迟疑地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小梦,这件事说来话长,你知道我是被父亲收养的.......”路子安将心底隐藏的秘密全都说了出来,他仔细想了一下,这件事让余梦知道对他接下来的行动会有很大帮助,余梦喜欢他,定然是站在他这边。
况且,与自己的事相比,桑遥的身体换了灵魂这件事才更严重,若是他透露出去,余梦肯定会被当做妖孽,既然她第一时间选择找自己说明她信任自己,不会背叛自己。
扶着余梦的肩膀,路子安对上她震惊的眼,表情痛苦,“小梦,从小到大我最大的心愿就是为家人报仇,我费尽千辛万苦卧底在这里就是为了这件事。”
余梦没想到会是这样,满眼心疼道:“子安哥哥,我一定会帮你的,姓桑的太可恶了,他拥有的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你家人的血肉上,我一定帮你报仇雪恨!”
路子安嘴角微勾,“谢谢你,小梦。”
只是眼下有一件事余梦有些头疼,“子安哥哥,我没有桑遥的记忆,时间长了很定会被人怀疑,到时候就麻烦了,这该怎么办啊?”
路子安闻言也皱起眉头,确实,余梦与桑遥的身份差得太远,丫鬟与大小姐的行为举止乃至谈吐都有很大的不同,再加上桑遥还会医术,这很容易被人发现。
气氛一时沉寂下来,余梦低头苦思冥想,当初她第一次穿越的时候适逢原身与小姐妹打闹不小心摔到磕破了头昏睡了两天,她顺势假装失忆这才蒙混过去。
可是现在桑遥好得很,没有生病没有意外,她若是有一丝不对劲的地方很快会被人怀疑,而且古人很相信怪力乱,若是桑遥突然性情大变,肯定会被认定是鬼魂作祟。
忽然,余梦眼睛一亮,对啊,意外,既然没有意外,那就创造意外就是了。
当下,余梦便将自己的想法对路子安说了。
路子安迟疑道:“万一磕破头真的伤到脑袋怎么办?”
余梦皱眉,忽然又道:“我知道要怎么办了!”
她站起身道:“子安哥哥,我先回去了。”
路子安还不清楚她想要怎么办,才开口叫她,余梦已经跑出去了。
片刻后,谢呈走了进来,“公子,桑小姐她.....”他眼疑惑地看着路子安,不解桑遥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怪。
路子安道:“这件事说来话长,以后我会告诉你。”
接下来半天的时间,路子安一直有种心不宁之感,焦躁地在屋里走来走去,见谢呈进来,急忙看他,谢呈摇了摇头,路子安紧皱的没有略松了松,“小姐院子那边...”
谢呈知道他要问什么,无奈地道:“小姐的院子外男不得靠近。”
路子安也知道,叹了口气坐到椅子上,“罢了,忧心也是无用。”
他想着等晚饭时分找机会和余梦再商量一下。
直到傍晚,一声尖叫打破了天下第一庄的宁静。
“小姐落水啦!”
日暮时分,小花园旁,小梅站在边上慌乱地大叫,一旁的侍卫不敢随便下水救人,水花翻腾,余梦拼命挥动四肢,本能地要呼喊救命,却被冰冷刺骨的湖水呛的快要窒息,身体越来越冷,越来越沉,整个人控制不住地往湖底坠去。
“救、救命!”“咕噜噜~~”“救...”
这一刻,她真的慌了,心里咒骂怎么还没人下来救她,无论在岸上做了多少心理建设,这时候都不管用了,心里的恐惧越来越深,直到耳边响起“噗通!”一声,恍惚间看到一个人影朝自己而来,这才放下了心。
汀兰院。
“大夫,我女儿怎么样了?”
桑文华眉头紧锁着急地询问,桑天东在一旁道:“庄主,您先坐,别急坏了身体。”
“唉!”他叹了一声,看向地上跪着的小梅,“你怎么回事?让你伺候小姐,你怎么当的差?”
“呜呜,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方才小姐说想要折一支湖边的梅花,然后不知怎么回事就落了水,呜呜呜。”小梅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泪眼婆娑地解释。
“不用解释了!”桑文华看着昏睡不醒的女儿表情难看到了极致,“伺候不周,要你何用?来人,把她带下去杖责二十,以后再不许进这院子!”
“庄主!庄主饶命!呜呜。”
小梅吓得面色惨白,磕头求饶不止,屋里气氛凝滞起来,无人敢说话,只见两个婆子进来将人拖了下去。
路子安赶来的时候,路过小院,小梅被打的惨叫连连,他脚步顿了一下,随即走了进去。
大夫诊完脉,对桑文华道:“因救的及时,小姐没有性命之忧,老夫给她开几剂药吃一吃便可痊愈。”
桑文华放下了心,老大夫开完药,叮嘱道:“今夜小姐恐会发热,需多注意才是。”
桑文华看向急匆匆赶回来的冬儿,冬儿连忙道:“老爷放心,我会亲自守着小姐。”
“庄主,路子安在外面询问小姐如何了。”管家进来道。
桑文华道:“叫他进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