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沈淮朗整个人如坠冰窟,痛到极致的身体颤抖起来,心中的愤怒与悔恨侵蚀全身。
原来、原来这一切都是林柔的阴谋,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想要除掉桑遥的手段。
可笑啊,自己竟然会对这样一个心如蛇蝎的女人动心,还害死了表妹。
爱意值:00
愧疚值:00
“本想着让师兄亲手杀了他,取了她的心来给我,没想到那小贱人竟然就这么死了,真是太.....”
话还没说完,只听“嘭!”地一声,房门重重甩在墙上,一个提着剑的男人走了进来。
“沈、沈师兄?”林柔见他面色阴沉,紧张地喊了一声。
“没想到你竟是这样一个心如蛇蝎的女人。”沈淮朗举起剑指着林柔,二人吓得靠在桌边发抖,林柔意识到自己二人方才所说之话全都被他听见了。
林柔见沈淮朗表情前所未有的难看,眼中带着恨意与愤怒,似要将自己千刀万剐方能泄心头之恨。
她面色苍白,强自维持镇定,说道:“比起我,你才是最狠毒的吧,是你亲口告诉我桑遥是至阳之体的。”
“你!”沈淮朗眼眶赤红,握剑的手剧烈颤抖,眼中迸发强烈的杀意,朝着林柔刺了过去。
“啊!”丫鬟绿儿发出一声尖叫逃出了房间,林柔中了毒箭伤势未愈,不是沈淮朗的对手,面对他招招致命的攻势,在被他一掌击中胸口倒飞出去砸在墙上后,还没来得及爬起,便被他一剑刺中腹部而亡。
闻声赶来的掌门林度,见到女儿死的这般凄惨,而罪魁祸首却逃之夭夭,愤怒地下了江湖追杀令,死活不论见人赏银十万两。
“你有没有见过一个这么高,眼睛圆圆的女孩子长得很漂亮,穿着一身淡粉色的衣裙。”
“没见过。”
“你有没有见过....”
“没见过、没见过。”
不知过了几年,从烟雨江南寻到冰冻三尺的北方,总有人能见到一个病重虚弱衣衫褴褛的男子在询问找人。
大雪如同鹅毛般从天而降,不过一夜便深极膝盖,一农户早起铲雪,见院外路上一处高高隆起,走进一看,是一具不知死了多久早已僵硬的尸体。
安魂谷。
新来的弟子捧着药材路过蝶谷的时候戳了戳身边的人,“哎,那是谁啊?怎么疯疯癫癫地对着空气说话,还让空气给他戴戒指?”
身边人道:“不知道,他已经在谷中待了很多年了,据说是谷主带回来的,疯的厉害,刚开始的时候整天抱着一个死人,都臭了,谁也不让靠进,吓人的很。”
“那....”新来的还想再问,身边人道:“快走吧,小心他又发疯。”
走了几步,他忍不住回头,却见那疯子举着一个草编戒指对着空气傻乎乎地笑了。
痛。
腹部传来尖锐的痛,唤醒了昏迷中的桑遥。
伏天温度很高,她居住的屋子一到夏天便酷热难耐。
桑遥动了动,密密麻麻地疼让她面色变得惨白,汗水浸湿了发丝,凌乱地黏在脸颊上。
房间里很安静,堂堂将军夫人却无人看护,地上摔碎的碗也无人清理,婆子们给她换下来的染血衣裳胡乱地扔在地上。
撑着坐起身,简简单单地动作,却让她浑身起了一层冷汗。
呆愣愣地盯着地上摔碎的碗,昏迷前的记忆浮现脑海。
“夫人,这是厨房给您做的补身体的安胎药。”
桑遥身边最信赖的丫鬟萍儿将一碗汤药递到她手中,与往常一样,叮嘱她小心烫。
萍儿自从她入府便一直跟在她身边,桑遥十分信任她,即使被软禁在这个院子,萍儿也没有另寻出路。
直到汤药下肚,腹部泛起剧痛,她想要出去却被萍儿推倒在地上。
鲜血濡湿了裙摆,在地板上蜿蜒,她捂着小腹,拼命哭求着让萍儿救救她的孩子。
房门被锁,任凭她哭喊,没有一个人来救她的孩子。
“宝宝,娘给你报仇。”
桑遥摸了摸肚子,从枕头下取出一把制作精良的匕首,缓缓起身脚步虚浮地走了出去。
飞雪院。
“姑娘,您穿这件海棠裙真是太美了!”
梳妆镜前,一个年轻少妇正欣赏着镜中的自己,衣裙宛如天边的红霞,飘逸轻薄,钗环首饰妆点她的美丽。
苏盼雪执起桌上的团扇,扭了扭腰娇笑道:“这是将军最喜欢的颜色。”
就在这时,院中突然传出喧闹声,苏盼雪峨眉微蹙,“何事喧哗?”
婢女正要去查看,房门却被人重重踹开,发出“哐”地一声,吓得苏盼雪手中的团扇落在地上,白玉的扇坠摔成了两半。
苏盼雪恼怒至极,正要发作,却见桑遥面色惨白如纸,幽灵一般扬着匕首冲了过来。
“苏盼雪,我要杀了你!”平日文静的将军夫人此时已然状若疯癫。
丫鬟还没来得及反应,苏盼雪便被桑遥掐住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