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转眼已是两个月后。
南疆维咖尔城,港口。
这次坐船墨廷渊明显适应了很多,只要不看海水,基本没有任何不适,所以全程他都躲在船舱,只有晚上看不清海水的时候捂着耳朵出来透透气。
一下船,两人还不等适应就立刻骑马前往大秦兵马驻扎的地点。
路上,听说了不少南疆的事情。
桑御自封南疆皇帝,已经临朝,手下全是南疆曾经的朝廷余党,还铲除了手握兵权的几大世家,成功拿下政权兵力两大优势。
而陆景澜因为对地势不够了解,几次大战都一败涂地,只能退到了羌城驻守。
这是最后一座防伪城,如果再输下去,南疆大军迟早会攻入东秦边境。
到时候,两军大战,连东秦的百姓也不可避免战乱带来的生灵涂炭。
……
城内最大的客栈。
安栩和墨廷渊易容成一对中年夫妻,假装坐在大厅的角落里吃饭,实则是为了探听周围人的谈论。
这几日南疆有大动作,百姓之间到处都是小道消息。
所以普通人而言,这些消息不过是茶余饭后的闲聊,可在墨廷渊与安栩的耳朵里,就是非常重要的情报。
“听说了吗?皇上要娶新晋宰相家的嫡女为后。”
“早听说了,不仅如此,还大兴扩充后宫,只要是官家女子皆可入宫参选。”
“听说咱们城主之女也入选了,后天就要随咖尔城的车队入宫参加殿选。”
“要是真能选上皇帝的妃子,一旦受宠,那咱们城主岂不是鲤鱼跃龙门了。”
“谁说不是呢,一旦女儿得宠,谁还稀罕这小地方的城主,绝对步步高升。”
“可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
……
安栩和墨廷渊对视了一眼,然后放下碗筷起身上楼回了房间。
卸下伪装,两人在圆桌前相对而坐。
“看来桑御已经有了足够的把握可以将大秦军马赶出南疆了。”墨廷渊色凝重地说道。
安栩倒了杯茶,语气冷然:“哼,当初他利用巧心的死撬动了世家的壁垒,如今终于坐上了心心念念的皇位,他现在一定很得意。”
见她脸色阴沉,墨廷渊有些不满地试探道:“你该不会是听说他扩充后宫的消息,吃醋了吧?”
闻言,安栩狠狠瞪了他一眼,差点儿没忍住把手里的茶杯泼他脸上。
“我警告你,侮辱我可以,但你不能小看巧心在我心底的重量!当初离开东秦,我身边只有她作伴,你知不知道那个时候我是怎么熬过来的,我……”
她欲言又止,反应过来自己说的太多,立刻坐直了身子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虽然她故作镇定,可手里茶杯的裂痕暴露了她此刻的心情。
墨廷渊没想到她这么生气,有些意外但也有些庆幸。
还好,她不是吃醋。
于是立刻哄着她说:“别生气,我开个玩笑。”
“不好笑!”安栩没好气地瞪他。
“我的错,再也不敢了。”
“少废话,今晚睡地上!”
“……行吧。”墨廷渊无语。
因为他现在是安栩的身体,所以最近这段时间都在床上睡。
不是他不想让着安栩,是在这具身体曾经得过心疾,格外怕寒,要是睡地上,少不得寒气入体就麻烦了。
安栩突然想到什么,她说道:“桑御称帝,那康夫人现在是什么身份?”
墨廷渊回忆了一下这几日道听途说的信息。
“桑御为了得民心,把自己伪装成了知恩图报的大孝子,所以,他将康夫人奉为太后,接入宫中赡养。”
第40章 安栩送墨廷渊参加桑御的选秀!
话音落下,安栩手中的茶杯便被捏碎。
瓷片划破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流出来,可即便如此,也难以抵消她心底的疼痛与愤恨。
“栩栩,你干什么?”墨廷渊急忙起身去检查她的手,将瓷片取出清理干净,然后拿出纱布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