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后面的冷凝香也是笑弯了眼角,小声说道:“季小姐善解人意,为王爷分忧解难,如此高尚品德,凝香实在是自叹不如。”
一个接一个的话都把季芯柔抬上来了,她若再不想给,岂不是显得说风凉话,表里不一?
季夫人更是坐在旁边气得嘴都歪了,想要说话,却被季大人狠狠瞪了一眼,只能闭嘴。
这个场合,若因为聘礼的事争执起来,别人不会笑话她一个小小的郡主,只会趁机抓住他们季家的把柄。
季芯柔的脸色发白,转而看向陆景琛,满眼的柔软和泪光,仿佛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可她话已经说出口了,覆水难收,即便是陆景琛也不好当众替她反悔。
为了保住颜面,他只能安慰着拍了拍季芯柔的肩膀,而后对着安栩说道:“本王早给你准备了一份聘礼,只是还没有合适的机会给你,毕竟你就住在王府,大婚走个流程就是。”
安栩一听,顿时来了兴趣,追问道:“不知王爷都给我准备了什么聘礼呢?我三岁入府,跟您一起长大,怎么也算得上青梅竹马,何况我是正妻,聘礼的规格怎么也要比季芯柔高吧?”
“就是啊,本宫也好自己的好姐妹出嫁,能有多少聘礼呢,栩栩你到时候可跟本宫好好说说!”墨沉雪挑眉,故意大声喊话。
“我也好,也跟我说说呗。”冷凝香也上前凑热闹。
三个女人一台戏,直接把陆景琛和季芯柔架在火上烤。
这下,他们可别想用仨瓜俩枣来糊弄安栩,聘礼再怎么随意,也不能低于侧妃,何况还有外人的眼睛盯着。
众人看笑话似的说起了风凉话。
“这王妃的礼遇自然要高于侧妃的是吧?”
“那是当然,若成亲那日王妃的聘礼少,王爷脸上也无光啊。”
“不知这季小姐收了多少聘礼呢?季大人方不方便跟咱们说说?”
“刚才季夫人可是说来着,王爷对她们家女儿极好,聘礼规格都是最高的。”
……
众人的话此时就像是一条条小鞭子,狠狠打在了季家人和陆景琛的脸上,抽的他们又疼又痒,憋屈至极。
“安栩!”陆景琛看向她,咬着后槽牙说道,“本王自然会给你准备更好更多的聘礼!”
前提是你得有命享!
安栩才不管他眼底的情是威胁还是愤怒,笑着起身行礼,开心道:“既然如此那栩栩多谢王爷啦!”
见她如此得意,季芯柔那张温婉恬静的小脸都快要崩坏了,手指紧紧攥着帕子,恨不能把指甲都捏碎了!
安栩得意地冲她一扬眉,拉着墨沉雪和冷凝香便去人少的地方聊天了。
三人来到刚才的湖心亭,说说笑笑转眼就到了下午。
寿辰宴结束,安栩随着冷凝香入宫,并且与太后相谈甚欢,当晚便被留下来住一夜。
慈宁宫。
太后最近身子欠安,吃过晚膳后服用了安汤,便早早的睡下了。
安栩刚回到自己先前住的厢房,便有人在外面敲门。
“谁?”
“奴婢是月嫔身边的喜儿,我们娘娘许久未见郡主甚是想念,特意派奴婢来邀请郡主前去清月宫一叙。”
闻言,安栩想起月嫔上次小产的事情,也不知最近恢复得如何。
她披上一件披风,打开了房门。
“好,我随你去就是,带路。”
安栩跟着小宫女喜儿顶着夜幕的风寒来到了清月宫。
这里的情况却远远出乎她的预料。
第7章 安栩是骗子!在背后默默替墨廷渊筹谋。
上次来这清月宫,各处都是张灯结彩,如今这院子冷清无比,连打扫的宫人也只剩下一两个年老的。
看着角落里的杂草,安栩心中泛起了波澜。
怎么才一个月没见,这月嫔就失宠了?
她走进屋子,只见原本青春靓丽的月嫔活生生像是老了十岁,靠在桌子上满眼专注地看着镜子,嘴里念叨着什么。
安栩走过去,小心翼翼地询问:“月嫔娘娘?”
“嗯?”月嫔一愣,回过来看向安栩,顿时站起身来,满眼复杂却透着诡异,死死盯着她,“是你,你这个骗子终于来了!”
安栩蹙眉,心中更加防备,疑惑地问道:“月嫔娘娘,您没事吧?”
“你觉得本宫有没有事?你这个骗子,大骗子!”她满目的恨意,直接将手里的镜子砸了过去。
安栩闪身,轻而易举地躲了过去,上下打量着眼前的月嫔,只觉得她和过去相差甚远。
不仅是容貌憔悴,就连那倔强清澈的眼如今也变得浑浊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