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怕水,我可以带着你慢慢克服嘛。”
难得抓住闻浅的弱点,季辞远还有点小兴奋,“我以前也这样,克服了就好了。以后咱们一起出去旅游,去海边沙滩之类的地方,你说你要是完全不下水,岂不是少了很多乐趣?”
如果季辞远多留意的话,就能注意到,闻浅正在以“能躺着就不坐着,能坐着就不倚着,能倚着就不站着”的规则行动着。
相比正在生龙活虎翻冰箱的季辞远,闻浅这会儿正萎靡地倚在旁边的冰箱门上。
还要在季辞远决定给他投喂酸奶的时候,自己直立站好,因为他倚着的位置正好挡着对方拿酸奶。
“你喝吧,我现在……不是很想喝酸奶。”
“哎呀,人总是有弱点的嘛,”季辞远低头舔着酸奶盖,只把对方的萎靡当做对游泳的抗拒,“怕水而已,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闻浅扶着旁边的大理石桌面,感觉自己已经快要不行了。
因为一直有背着季辞远吸抑制剂,所以闻浅血液中的信息素浓度维持在一个相对安全的区间。
这两天他也没有少吃短喝,营养方面自然不缺。
也就是说,他现在是安全的,甚至都能算得上健康。
所以说这种不行,并非是虚弱,也不是疼痛。
真要描述一下这种虚弱,大概就是,极其严格的生酮饮食一周后,见着馒头就在跟前,但是自己吃不到。
生酮饮食,说白了就是一种摄入碳水化合物极低的饮食方式。
闻浅现在的感觉,就是连吃了五天肉,各种肉,还有各种油,但是米饭面条糖之类一点碳水都不给碰。
没有经历过的可能真的无法理解在这种状态下,人对于碳水是怎样一种渴望,那是一种本能的,几乎无法用意念去控制的冲动。
你不饿,真的不饿,但是再吃不到这口馒头,是真的会原地死掉。
虽然他自己都不知道会因为什么原因死掉。
闻浅原本还觉得自己能再拖个三四天的,总能找到契机让季辞远小小地炸个毛,然后自己顺理成章地——
“闻浅,你怎么了?”刚把撕下的酸奶盖丢进垃圾桶的季辞远,扭头就见到闻浅好像在往一边歪,立刻上前去扶。
就在触碰到对方身体的那一刻,季辞远和闻浅对上的视线。
那是一种很难用语言来形容的眼,对方看他,仿佛……
仿佛饿极了的人看到馍。
季辞远:?
季辞远被看得莫名其妙,见对方生龙活虎也不像是要晕的样子,仿佛就是故意搞出个意外好赖在他身上,没好气地就要把对方推开:“你怎么回事?”
“我……”闻浅咬了下后槽牙,实在是不想再熬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