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朝朝:……
还要她展开说。
“殿下是皇子就很厉害,殿下的箭也厉害,总之,殿下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
小嘴跟抹了蜜一样。
谢璟轻轻‘哦’了声,却是在心里想到了‘陆臣’二字,眸光微暗,盯着褚朝朝,倾身低声道:“本王厉害的地方多着呢,日后都让你知道。”
“嗯?”褚朝朝懵懵的看着他,有些不明白他说这做什么,只低低的回他:“好,不过,我现在就想知道,殿下与我讲讲。”
谢璟抬眉低笑,在她小脸上捏了下:“不能讲,得做。”
褚朝朝揉了揉被他捏过的脸颊,若有所思的点了头:“好,那我等着。”但愿她还能等得到,想到他的身体,褚朝朝揪着眉头问他:“殿下今日出去跑了一大圈,又射了箭,可有不适?”
谢璟似乎是猜到了她在想什么,轻笑了下:“本王觉得,身子越发好了,等今晚孙大夫来府上给本王搭了脉,或许就不用再喝药了。”
他说的是真的,他身上的毒已经解的差不多了。
褚朝朝明显的不信,小大人色说他:“殿下觉得身子好了不行,得大夫说了才行。”身子突然好可不是什么好事。
回光返照也是突然好。
他的病是不会好的,有她在府中待着更不会好。他若好了,她的什么天煞孤命也就不准了,还怎么克他。
褚朝朝在心里叹了声:“我去看看殿下的药煎好了没。”她正欲起身,阿春走进来禀道:“殿下,国公爷来府上了。”
谢璟闻言色不变,淡淡道:“本王今日累了,不见。”
阿春应是,退了出去。
褚朝朝也急忙跟上,国公爷想必就是林智的父亲,他,这是来府上找谢璟问罪来了?好歹是他的亲舅舅呢。
国公爷林石奉愤愤然回到国公府时,一沓关于林二公子罪行的证据也被送了过去,林国公大怒,在府中摔了好些名贵瓷器,还砸了一张上好的琴。
不就是个女人,还是个妾,值得他对国公府的人下这样的狠手?林国公怒急攻心,坐上马车就进了宫。
甭管林智是个什么货色,老子眼里就是见不得儿子受人欺负,尤其是被他的亲外甥,他扶持多年的皇子欺负。
林智被人送回国公府时,满身的骚味,他不止被吓尿了一次,只是第一次忍住了些,整个人双目呆滞,与傻子无异。
在府中待了几个时辰才缓过了劲,在屋里哭的眼睛都肿了,那头皮上肿的血肉模糊,林国公看在眼里,他璟王是拿他儿子的命不当命。
林国公到坤宁宫时,皇后已在等着他,见她哥哥眉目间难掩的怒火,示意身边人都退下,和声说道:“兄长别怪他,这事,他已命人来跟本宫说过了。”
谢璟的书信皇后将将看完:“他这也是做戏给外人看,智儿平日里在上京城做的那些事兄长也知,朝中有不少大臣都盯着,想来上折子弹劾兄长呢。”
“璟儿今儿这番动静,那些个大臣自会消停了,兄长还生他什么气?”皇后娓娓道来,虽然她并不信谢璟的话,可他所言,也并非全无道理。
林国公闷声不语,狼崽子越发猖狂,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思忖片刻,提及正事:“他的病如何了?”
皇后皱眉道:“越发厉害,不过前几日空明大师去了府上,听木微说已有好转。”皇后见她兄长色凝重,又劝道:“临安出现的那人不是他,宫里的吴太医去瞧过,璟儿确实只是得了怪病,并未有中毒的迹象。”
林国公依旧不安,有段时日了,孤身一人潜入倭贼老窝里拿走木匣子的人始终寻不见,若说是中了倭国人的毒已死,也不该消失的如此彻底。
而且,这段时日,大盛各地均有民愤,皆是对他扶持在各地的地方官不满,再这样闹下去,迟早要出大事。
而能做此事的人。
只有他。
偏偏又无丝毫证据。
皇后又道:“关于各地官员之事,也不是璟儿所为,他病的厉害,朝中他的人也没有心思在这个时候去做这些事。”
林国公不置可否。
半个时辰后,孙大夫正在屋内给谢璟搭脉,木漾进来回禀:“殿下,林国公回了国公府,瞧那色,应是已消了气。”
谢璟淡淡‘嗯’了声。
褚朝朝坐在一旁小心思有些乱,不过她没心思操心国公府的事,她心中郁闷的是,孙大夫竟然说谢璟的毒已经解了,好生修养着就是了。
她不信,就在一旁歪着个小脑袋问孙大夫:“要不,再给殿下搭次脉?”孙大夫胡子眉毛都白了,难免会有诊错的时候。
孙大夫温和的笑着,这世上质疑他医术的人也没几个,当真又给谢璟搭了脉,璟王殿下也极为配合,结果孙大夫的话依旧如此,褚朝朝轻叹了声,有些郁闷。
这时,孙大夫却将目光看向她,以医者的仁心嘱咐道:“殿下的毒虽是解了,小娘子也莫要着急,子嗣一事,也急不得。”
“嗯?”褚朝朝轻疑了声,突然坐直了身子。
什么?子嗣。
褚朝朝对孙大夫摆了摆手,解释着:“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话落,孙大夫抚着胡须和善的笑着,适才这小娘子心急的如同她自己生了病一般,还非让他再给殿下搭脉,他笑声道:“人之常情之事,小娘子不必觉得羞。”
孙大夫说完,又突然止了笑意,看着褚朝朝:“老夫观小娘子乃体寒之相,也给小娘子搭下脉,日后好为殿下开枝散叶。”
说着,已取来薄纱。
褚朝朝:……
她看向谢璟,小手在一旁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希望他能开口为她说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