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白简直莫名其妙:“你对他到底有什么意见?你今天晚上已经提了两回他的名字了。”
“哦。”邢司南闲闲道,“因为我吃醋了。”
楚白:“……”
邢司南说完,蓦地伸手环住他,而后收紧手臂,非常排他性地将楚白的上半身摁进了自己怀里:“我表现得这么明显,你没看出来么?”
楚白:“……”
他幽幽回复道:“别这么说,我会怀疑我的眼睛只是摆设的。”
邢司南笑了一下。
楚白回想起在邢司南还没跟他表白的时候,他从邵阳回来,邢司南开车来机场接他。他拎着自己为数不多的行李站在路边,看见一辆车身上仿佛就写着昂贵两个字的越野从地平线上缓缓驶来。
他扫了两眼,就兴趣缺缺地移开了视线,直到车窗降下,露出一张他熟悉的脸。
然后他上了车,再然后他下了车,在地下车库里,邢司南毫无缘由、突如其来地抱住了他。
就好像他开了那么远的路,等了那么久的时间,只是为了在他跨越千山万水与他相见之时,在第一时间给他一个拥抱。
现在想来,邢司南似乎对拥抱这一举动有着近乎痴迷的执着,也许是因为这人的控制欲和占有欲都强到了一个令人发指的地步,所以每每他感到不安时,都需要通过这种可以完全将对方控制在自己怀里的行为,来达到自我认知上的和谐。
“他……”楚白抿了抿嘴唇,“他还是个小孩子,你跟他较真干什么?”
“他不小了。”邢司南淡淡道,“他十八了,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他不愿意改变,没有人能够帮助他。”
楚白想说什么,但邢司南忽然松开了他。他略微拉开了一点距离,低下头看着楚白:“我知道,你觉得,没有你的养父,你现在也会和他过着一样的生活。”
楚白沉默了。
“不是这样的,楚白。”邢司南握住他冰凉的手腕,固执地和他十指交扣,“没有他,你也会成为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楚白有些狼狈地别开眼。他注视着墙角的瓷砖,良久后,哑着嗓子开口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你根本就不……”
“相信我。”邢司南用力把他拽进自己怀里,“我比你想象的要更了解你。”
楚白一时词穷。
他的脑子里闪过许多支离破碎的画面,暴雨的深夜,树梢摇摇欲坠的落叶,刺眼的闪电划破夜空,女人跪坐在床上,一边声嘶力竭地哭嚎,一边露出了诡异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