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别乌鸦嘴!”刘铖没好气道,“人是没了,怎么没的还不确定,得带回去尸检了才知道——我劝你还是赶紧祈祷他不会变成你的活儿吧。”
邢司南一点也不把自己当外人:“死者身份确定了么?”
“……”刘铖和他对视几秒,败下阵来,“确认了,死者是外地来的游客,随身带着证件,行李还放在他入住的房间里。”
“尸体呢?”邢司南道,“是在哪里被发现的?”
“说来话长。”刘铖吐了口烟雾,点了点不远处一名围着白围裙、表情慌张的清洁阿姨,“根据案件的目击者描述,当时她正在走廊上,准备去打扫一间退房的客房,忽然听见了房间门打开的声音。她一开始没在意,结果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差点把她给吓个半死——”
“她刚想进房间,突然有什么东西抓住了她的脚腕,回过头的时候,就看见受害者满脸鲜血地趴在地上,抬着头,死死地瞪着她的方向。”刘铖道,“我们查了监控,她的说词虽然有所夸大,但与事实基本吻合,也就是说,受害者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还是活着的。”
邢司南摸着下巴,似乎是在思考些什么。刘铖对于他这一套早已习以为常,从怀里掏出两副一次性手套,丢给邢司南:“得了,别装了,我还能不知道你小子打的什么主意吗?走吧,我带你去看看。”
邢司南自然而然地接过递给楚白,而后戴上手套,走到暂时停放尸体的裹尸袋边上,拉开了裹尸袋的拉链。
伴随着一阵浓烈的酒气,一具年轻的男尸出现在他们面前。
虽然和形形色色的活人或死人打交道是他这辈子主要的工作内容,但看见尸体时,楚白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尸体遭到毁容,脸上布满了大小不一、交错纵横的伤口,等生活反应停止后便结成了一道道棕褐色的血痂,看起来颇为可怖。
即使面部遭到了严重毁容,仍能看出死者十分年轻,至多不会超过二十五岁。他的皮肤偏白,五官清秀,穿着一件灰色的某品牌短袖及同品牌运动长裤,可见死者生前经济条件不错,且较为注重仪表。
“从身份证上的信息来看,死者名叫刘衡,今年刚满2岁,居住地址是永嘉市某街道某小区。”
邢司南掀开死者的短袖下摆,随口道:“这么巧,还是你本家?”
“是啊。”刘铖沉默了一下,叹道,“才二十一岁,应该还在读书吧?这么年轻……真的太可惜了。”
邢司南检查完毕,放下了死者的衣物。除面部的伤口之外,死者身上没有任何明显的外伤,四肢无约束性伤痕,也没有任何挣扎和反抗的痕迹——这有些不太符合常理。
“死者脸上那么多的伤口,难道他没有痛觉么?”邢司南拧紧了眉,“即使死者在生前处于醉酒状态,也不可能对此毫无察觉吧?”
“也许是有人用药物控制住了死者。”楚白道,“不过就目前来看,对于死者究竟是死于意外还是谋杀,很难下一个确切的定论,毕竟死者离开房间的时候还是活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