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白还没说话,邢司南先低声呵斥了杨朔一句:“好好点单,别总那么多戏。”而后他侧过身,以一种只有他们两个人才听得清的音量在楚白耳边道:“你不喜欢酒吧?”
楚白笑了笑。他觉得邢司南很像是一个过分热衷于解谜游戏的人,而他就是邢司南要解开的那个谜。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每一处琐碎的细节都会被邢司南拿去放大后细细解读,并试图从这些细节里发现什么有关于自己的重要信息。
如果你愿意一层一层地剥开我的心……你会发现里面空落落的,什么也没有。他无声地叹了口气,微笑道:“嗯,是不喜欢。”
果不其然,邢司南追问道:“为什么?”
“吵。”楚白看了眼手表,现在是周五晚上的十一点,是越州市夜生活最热闹的时刻,酒吧里几乎可以说是座无虚席,还混进了几个看年纪明显不该属于这里的学生。
侍应很快端上他们点的酒水,杨朔拿过开瓶器,轻车熟路地打开啤酒盖,而后递给楚白。
楚白婉拒道:“……我酒精过敏。”
杨朔:“……”
他看着楚白,就差在脸上写上“你玩我呢”。
楚白不得不承认,这个理由听起来的确是有那么一丁点的牵强。他咳嗽一声,正打算再接再厉,邢司南接过了酒瓶,放在了他面前:“算了,来都来了。”
楚白:“……”
刚刚那个义正辞严地要来这里执行正义的人难道不是你吗?
“仔细想想,齐桓和杨朔说的话也有道理。”邢司南又开了一瓶啤酒,“如果这里真有什么非法交易,我们来这里什么都不做,反倒更引人注意,岂不是打草惊蛇?”
楚白:“……”
听起来是很合理……
“快,走一个!”杨朔豪迈地举起酒瓶,“这一瓶,是为了庆祝楚小白加入我们临平分局!希望楚小白在今后的日子里继续发光发热,为我国公安事业添砖加瓦!”
“……”楚白真诚道,“你不觉得你这句祝福来的有点太晚了么?”
“这不是之前一直没时间么?”杨朔眼殷切地看着他,楚白只好无奈地举起酒瓶,和他碰了碰:“谢谢。”
啤酒还是冰镇过的,楚白象征性地喝了一口,随即皱起眉。他放下酒瓶,长久地注视着半透明的杯壁和里面浮起细密泡沫的液体,良久后,轻轻出了口气。
他上一次喝酒……
“截止目前,这个酒吧看起来都非常正常。”邢司南借着喝酒,环视了一圈周围,“这里的人群偏向年轻化,年龄基本上在二十岁到三十岁之间,甚至还有更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