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勉强挤出笑容,事实上腿疼得不行,快坚持不住了,我使劲捏了下小腿肚。
“没关系,小澄已经很棒了,我留给他的作业他都在好好练习,就是可能和钢琴没什么缘分。”储燃善解人意道。
是没什么天分定力也不够的意思吗,看不出储燃也会说场面话。
“有时候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对他才是好的,是让他再坚持一下还是随他去。”我笑笑说,“幸好我只是他哥,不需要考虑教育他的办法。”
储燃道:“他和我说他想和你一起住,他想和你更亲近一点儿。”
“余澄?那个小家伙这么说的?”
“嗯。”
“呵,我看着他长大,几乎天天见面,我知道他所有的糗事,有些连老爸阿姨都不知道,这样还不够亲近那除非是连体婴了。”
储燃顿了顿说,“但你的很多事,他都不知道,他对你的很多事情都很好。”
我无奈道:“我倒是想说,但那些社会上的经验对一个小学生来说毫无用处。”
我当然不希望余澄以后做一个傻白甜,但比这更糟的是快速长大,这份经验我一个体会就够了,余澄只要按照正常的人生轨迹慢慢长大就行了。
接着我突然意识到什么,放开揉着小腿的手,身体慢慢前倾,“你经常和余澄谈到我吗?”
有时候余澄上课我并不在家,说起来他们有不少单独相处的时间,但我从未想过他们在一起会聊关于我的话题。
储燃有些无措,抓过奶茶杯,慌张的瞥了我一眼,又低下头,“哦,我主动问他的。”
我不该因此浮想联翩,他们之间是因为我认识的,余澄这个小学生知道的东西又不多,经常挂在嘴上的人除了我就是林晓晓,聊到我是太正常的事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储燃干嘛这么紧张呢,好像我戳到他的隐晦之处,他的脸为什么又红起来了,一直红到了耳根,耳垂饱满又带着光泽······
突然,我一巴掌拍到自己的额中,储燃吓了一跳,我自己也吓了一跳,但这正好完美阻止了我的遐想和不可理喻,小腿的疼痛也瞬间将我拉回了现实,仿佛是带着惩罚一样,这次疼的比每一次都要厉害。我不得不起身离开。
我逃回了自己的家,尽管这里没有一样东西可以减轻疼痛,但这里可以展示痛苦,不需要隐藏任何负面的低落的情绪,年纪越大越能明白拥有一个属于自己地盘的珍贵。
我以为这次也和以往一样,听着外面的雨声忍着疼痛直到睡着,直到这一遭又过去,我又胜利的闯过一关,再祈祷下次的晴天持续久一点
但这一次居然有人陪我闯关。
我回到家的大概二十分钟后,储燃敲响了我家的门,声音比平日的大,打开门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不是生气,而是失落,被人丢下的那种失落。
我这才想到我是不是过于着急离开而显得很没礼貌,甚至于因为忍着伤而显得冷漠。
——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我好像就匆匆丢下了这么一句话。
储燃应该是打车过来的,但头发,衬衫外套上还是淋到了雨,黑色的书包上也挂着雨珠。
我侧身请他进来,他站着不动,眼睛盯着我。
我倒是完全不介意他这么看着我,只是怕自己接错了信号,再一个不控制的亲上去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