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秋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屏气之间,只是一个不留,霍扬却已经来到了自己的面前。
“你不想和我解释些什么吗?”
霍扬离得阮秋实在太近了。阮秋下意识地向后缩,但自己刚系上的安全带却像是亲手自缚的猎物,只能僵硬地将自己脆弱的脖颈置放在对方的手下。
阮秋下意识地咽了下口水。
他看见对方那锋利的喉结和极薄的唇,先想起的却是三年前夜黑风高的芦苇荡,霍扬那双青筋凸起的手不容置喙地抓着自己的手,几乎是极为强硬地覆在他的脖颈上。
那是滚烫的、能让人焚烧殆尽的温度。
三年前的风拂过自己的脸庞,却消不去脸上烧起来的潮红。怪的是车里没有风,阮秋的脸颊也不是那样的烫,他却觉得自己好像置身在那片一望无际的芦苇荡上,腿都发软地小心翼翼去碰触霍扬那危险的脆弱。
距离太近了。
阮秋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真的太近了,近得好像这里的空气像是来自的稀薄的高原之上,他发着无法控制的抖,像是中了魔咒一样与霍扬的双眼相对。
霍扬很平静地说:“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阮秋只呆呆地看着他,手无意识地蜷紧了。
心脏负荷得要命,大脑也像是生锈的机器,零件发出吱呀的碰撞,每想一次,所有的零件摇摇欲坠,就像是杂技演员在钢丝上表演跳舞。
他呆呆地说:“你、你想听我说什么?”
霍扬说:“关于杨骁杨力一门子乌糟事,你不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阮秋顺着霍扬的逻辑向下走了。
他并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认识什么人,霍扬是没有这个权利过问的,但他还是呆呆的,顺着霍扬的话头,嗫嚅着回答道:“我、我之前说过了。”
霍扬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眼:“我想听的是实话。”
阮秋说:“我说的、就是实话。”
“……我在派出所里都看到了。”
霍扬说道,“我也都听到了。你不用再骗我。”
阮秋虽然不知道霍扬话里话外的“再”到底代表着什么,但他明白,自己在霍扬这里,似乎是有“前科”的。
但他还是想弄清楚,霍扬这里说的“看到了”和“听到了”,又到底指的是什么。
所以阮秋小心翼翼地问了霍扬。
但霍扬看上去有些生气,他的忍耐似乎是已经濒临到某种极限了。他先是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才慢慢地说道:“杨骁一楼的老太太报了警,在调监控的时候,她亲自指认了你,并强烈要求警方把你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