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惜羽被她贴着,乖乖地点点脑袋,“有,我很乖。”
“昨天宝宝是自己一个人和司机叔叔去上的学吗?”江月芸清秀的眼尾微红,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脸蛋。
“不是。”楚惜羽摇了摇头,伸出小食指指了指楼上,“叔叔送我去哒。”
“是小叔叔送你去的?”江月芸诧异地问。
“嗯!”楚惜羽的眸底明亮,“他还来接窝回家。”
“……那你要谢谢叔叔呀。”江月芸的眼
含着忧虑,她低头发着怔,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好~”
江月芸牵着楚惜羽来到主宅的餐厅,今天的家族成员都在,当然是开组会,但这场会议的主角变成了他们一家三口。
楚城西带着黑框眼镜,脖子和脸颊旁全是青紫色的伤痕。
他低着头,斟酌了好一会,才鼓起勇气对徐均盛说道,“爸,我和月芸离婚了。”
徐均盛随即把餐叉一摔,冷着脸说道,“这么大的事怎么现在才说,什么时候办的?”
江月芸回道:“就在昨天。”
楚城西低着头自知理亏,一脸的颓丧,“月芸说,小羽的抚养权给她。”
“不行。”徐均盛严肃地拧起眉,一口否决,“徐家的子嗣只能由徐家自己养。”
言外之意就是他一直都把江月芸当外人。
“爸……”江月芸红着眼喊了他一声。
徐均盛漠然问道,“你们为什么离婚?”
“因为我……我……”楚城西碍于还有孩子在,低着头怎么也说不出口。
“离婚是你们自己的事,你们自己处理,但是小羽必须得留在徐家养。”徐均盛一眼就能看穿他,冷哼一声,“你那点破事,也赶紧处理干净。”
“是。”楚城西连连点头。
而后,徐均盛和徐峻尉陆续离席。
楚惜羽埋头专心干饭,他拿着勺子把碗里的鸡蛋羹挖干净,吃完了自己的又抬眸巴巴的望着餐桌对面的那份鸡蛋羹,他含起了勺子。
对面的徐宴辞突然伸出手,修长有力的指节托着碗,把那碗鸡蛋羹放在了他的面前。
楚惜羽眼睛都亮了,他小声地用嘴型跟徐宴辞说了声,“谢谢叔叔。”
徐惠美幸灾乐祸地笑了声,看了眼楚城西和江月芸,说道:“三嫂,那你以后岂不是常年都见不到孩子,自己生的孩子都不能养在身边,那多可怜呀。”
江月芸低着头,连指节都在隐忍着,她转过身把楚惜羽抱在地上,“宝宝,你自己去玩吧,妈妈要和爸爸聊会儿天,好吗?”
楚惜羽奶声应道,“好。”
今天幼儿园装修游乐设施,他不用上幼儿园。
他绕过餐桌,来到徐宴辞的座椅旁,自然地牵上了徐宴辞的手,反客为主,“叔叔吃完了吗,窝带你去玩吧。”
徐宴辞低头,眸底含着一抹淡笑,“好。”
徐宴辞牵着楚惜羽来到花园的玻璃房门前,对他说道,“你看吴伯在那边干什么。”
楚惜羽踮起脚尖,努力眺望。
他只见玻璃窗外,正对着在繁花盛开的花丛前,一个身穿西服的老人在干练地修剪花草。这些活本来有专门的修剪师来干,不过这也算是管家的兴趣,闲来无事的时候就会来剪剪。
楚惜羽“哇”了声,上前一步,“伯伯在剪花。”
“那你先在这里看,”徐宴辞的语气毫无波澜,他揉了揉楚惜羽的发顶,“我一会回来。”
楚惜羽点点头,两只小手就撑在了玻璃窗上,开始认真地看伯伯剪草。
他等徐宴辞走了一分钟后,再悄悄地跟了过去。
他小心翼翼地跟着徐宴辞回到主宅,因为步伐很小,几乎听不到脚步声。
徐宴辞来到主会客室,徐慧美正抱着一个红白相间的陶器娃娃。
这个娃娃约莫有初生儿一样的大小,眉心点着一抹触目惊心的红,红艳就如同人的鲜血。
它抱着一个红桃微笑着,眼睛玩着笑容诡谲,徐慧美却把它如同珍宝般的抱在膝盖上,仔细帮它擦洗灰尘。
徐宴辞站在她的对面,冷声说,“我有话跟你说。”
“我?”徐慧美抬眸,她平时也怕跟徐宴辞相处,她把陶器娃娃小心地放在沙发旁,还伸出手安慰般的摸了摸娃娃的脸,“你跟我有什么话说。”
“你可以把它养在家里,”徐宴辞言简意赅,直接说道,“但不要让它出来,家里有小羽,他会害怕。”
“那次是他自己调皮要跑去地下室的,虽然小羽是徐家的孩子,但是他也没有徐家的血脉,他算什么徐家的孩子,我的儿子……”徐慧美不以为然,她声音低了几分,“我的儿子有徐家最纯正的血统,他才是的徐家真正的孩子。”
徐慧美今天穿着一身高定红色长裙,妆容精美,一手抱着陶器娃娃,目光里满是执著和矜傲。
徐宴辞说:“它已经死了,比起现在这样,你更应该送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