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知道了。”
道理曲梦寒明白,
“你今天是跟谁去演奏会?大学同学?”
“对的。”
这里当然不能说跟“数学系超帅教授”一起去,曲梦寒便只得点了点头。
她已经和顾今宵约好了,在琴台音乐厅旁边的一个咖啡厅门口见面。
保姆车把曲梦寒送到附近后,她戴上棒球帽下车往咖啡厅的方向走去。
今个儿难得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给夏日闷热的空气带去了丝丝凉意,曲梦寒撑了把淡蓝色的水母透明伞,从伞底望去像是置身小小的迷你海洋,这是下雨天的小确幸。
雨滴打在路旁的水坑里,溅起飞扬的水花又再次下落发出声响,比落在伞上的要轻上许多。
她穿过小巷,天地一片朦胧间,隔着潇潇雨幕,看见有个身材修长,撑着黑色长柄伞的人站在树下。
是等她的人。
自周五起好几天没见了,虽说声音还是有在听的,但听其声和见其人是比不了的。
一路小跑过去踩在深浅不一的水坑上,奏起了不同于雨声的跳跃律动,轻快得很如同曲梦寒此时雀跃的心情一般。
她凑到顾今宵面前,抬起头笑着打招呼说:“顾老师,好久不见。”
画着小浣熊的棒球帽还有挂着一串玩偶的帆布包太显眼了,顾今宵方才就瞧见她了。
往她来的方向走了几步,用被温柔包裹的明快笑容和温润的一声“曲同学,好久不见”做了回应。
笑起来的顾今宵,好看极了,特别是那双在灰暗的天色里依旧仿佛坠入了昭昭星野的晶亮眼眸。
曲梦寒稍稍愣了一会儿,如同那日在教室的初见一般。
“怎么突然看着我?”顾今宵见她就杵在原地看着自己没了反应,轻声问了句。
回过来的曲梦寒小脑袋又往上扬了扬,努努嘴理直气壮反问:“怎么了?不让看?”
“那倒没有。”顾今宵摇摇头,垂眼浅笑。
“顾老师,你最近变得爱笑了。”
倒不是说高岭之花连笑的权力都没有,只是感觉从上周五晚上起,他笑得有点太多了。
“有吗?”
“有!”说完曲梦寒把手机屏幕当做镜子举到了他跟前:“不信你自己看看!”
顾今宵往前凑了凑,屏幕上的人嘴角的确翘得厉害,他没有否认:“好像是的呢。”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有什么好事分享一下,让我也快乐快乐。”曲梦寒收回手机,一幅有猫腻的样子,“这几天真的累死了,想听点快乐的事情放松一下。”
“下周事情会少点吗?”
顾今宵把重点放到了第二句上,曲梦寒感觉他是故意避开的,这里可不能让他轻易得逞,于是虚着眼把话题又扯了回来。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这么开心!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谁知被顾今宵给搪塞了过去:“今天难得下了雨,天气凉爽,难道不值得开心吗?”
就这几句话的功夫,顾今宵眼底的笑意比方才更加浓郁了些。
曲梦寒继续穷追猛打:“值得,但是不至于让你笑成这样。是课题上有重大进展了?还是正教授评选有消息了?”
但顾今宵依旧守口如瓶,没有半点要说的意思:“没什么。”
曲梦寒并不准备放过他,故作沉思状随后提出了假设:“让我来猜一猜哈,是不是因为五天没见到我了,甚是开心?”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被一语中的的顾今宵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这个“也”字用得极为精妙,预示着还有另外一层意思没有被揭开。
读懂了其中深意的曲梦寒再次追问:“那我还可以怎么理解呢?”
顾今宵:“你可以认为你的每种理解都是正确的。”
曲梦寒:“顾老师什么时候这么喜欢拐外抹角了?”
顾今宵:“我没有拐弯抹角,只是陈述了事实。”
曲梦寒:“顾老师果真是成大事之人,说起谎话来竟是脸部红心不跳。”
顾今宵:“这方面和曲同学还是不能比。”
估摸着是问不出所以然了,曲梦寒便反其道而行之,主动出击:“顾老师说我的理解都是对的,我的理解可不一般。”
“嗯,你说说看。”
曲梦寒故作秘,露出早已看穿一切的表情,然后勾勾手示意他离得近些。
顾今宵俯身把耳朵凑了过去,随后听到了一声:“中彩票了是吧,哪个彩票点买的?我也去碰碰运气。”
哼,你不说还想我说,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