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今日,两个人在旧地狭路相逢,他对她的情动,仍然像少年时般纯粹中带着些无措,这真愚蠢。
她的眼,也确实是真的可疑,在躲什么呢,她有秘密,就像是那次水池边的东西一样。
再去看水池边的东西在不在已经没有意义,她心虚,他便非要在让她一直心虚地待在自己身边。
这种恶趣味就像是猫抓到老鼠之后,一直把老鼠圈禁在自己的视线里,时不时用自己让老鼠胆寒的爪子戳戳老鼠颤抖的后背。
她最好是能主动跳到他怀里,虽然这种可能接近于零。
但他依然乐于尝试,看她慢慢试探着他,最终肆无忌惮地压自己一头。
嗯,可能有点受虐属性在身上,但是因为是她,倒也无所谓。
果然,她欣然答应:“客随主便就好,要麻烦冯先生了。”
开门之前,他快速地回想了一遍屋里的陈设,确认房间里的东西都归置得很好。
他仍然记挂着她,但又平白添了几分傲气,在国外受苦的那些年,他很狼狈地搬过几次家,但她给的东西一直都保存得很好。
她现在究竟在意自己吗,大约是吧,但又有多在意呢,时间久了,他连当年她究竟喜不喜欢自己都要打个问号。
如今便偏要等她开口,要他说,冯雪演,我爱你,爱得要生要死。
像是一种报复,他知道这种近乎承诺的表白对她来说是很艰难的,于是这报复又说不清是对她的还是对自己的。
他想起来床头还放着他们在秉华老楼前的合照,当时要毕业,毕业生们兴高采烈地乱作一团,他终于才能接着那场狂欢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搂着她的肩膀拍了一张合照。
在学校的阳光下,他们笑着,亲密无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