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牛急了,“你没刻意针对我摆在我旁边干啥?你这一摆,来了人就要对比,再一听你信口吹嘘,哪儿还会有人来买我的馒头?”
陈家明笑眯眯的看他,“是么?我还以为咱俩在一起,你卖的便宜更好卖呢。”
张二牛确实这么想的,可谁知道他给比人灌了什么迷魂汤,一个贵了五厘那些人还是十个几十个的买。
要不是后来陈家明只一个一个卖,他这一筐早就卖完了。
张二牛心中不平,对着陈家明当然没什么真情实感的悔意,见怎么说陈家明都不挪开,便站了起来,想要动点儿激烈的手段。
还没动手,远远的就瞧见朝哥拎着条猪肉走了过来,霎时偃旗息鼓。
张援朝把陈家明叫过来低语几句,又把肉递给了他,才潇洒离开。
陈家明在众人的注视下稳稳当当坐好,心底却震撼不已。
他从未如此鲜明的意识到宋满冬的厉害之处。
几个平平无的馒头竟然比那昂贵的月饼还叫人着迷。
贺永明已经跟他订了接下来五天的量,张援朝开口就是先来一个月的。
这会儿又拿了肉,是来请他费心做点儿肉包。
陈家明心底激动,可也没敢上头应下,只说要回去问问看能不能做。
这能不能不在会不会,而在宋满冬愿不愿意。
陈家明知道,要是宋满冬不乐意,他说破嘴皮也没用。
那女人心肠硬的很,他可不能因为一时意气上头,不顾她的意见。
将猪肉吊在一侧,陈家明是彻底没了卖馒头的心思。
但耐不住他这在张二牛旁边,一对比就衬得他这馒头漂亮可口。
陈家明是没什么卖的铱驊心思,也不积极,可他更不会叫张二牛如愿。
加上好的人多,仅剩的几个馒头也没能坚持多久。
最后只留了馒头,孤零零的摆着。
只看不卖。
张二牛被挤兑了一天,天还没彻底黑,就暴躁的收起背篓离开了。
他又不敢明着跟陈家明算账,怕惹了这个,牵出来一群。
馒头没卖完回去自己吃就行了,顶天亏个一两块,可惹了地头蛇,以后都没得钱赚。
一口气闷在心里,发不出来,也不肯咽下去。
陈家明等他走了,才慢悠悠的收起背篓回家。
河东大队已经热闹了一天。
为了给自己正名,卫大根下了功夫,还宣扬着——诊治完不服气的,可以去县医院检查,要是真查出来是他的原因,那他掏钱治!
当然,要是跟他没关系,那这路费和医药费就只能自己掏了。
这话吓退了不少人。
卫大根却说,“要真觉得是我的问题,为什么不敢去医院检查?还不是心底有鬼!”
“板栗是我看花了眼我认,但别的事情可别想往我身上赖!我卫大根行得正坐得直,不怕你们查验。”
徐清坐在一边木着脸。
方对卫大根改观,又见他装腔作势起来。
卫大根正对着是前些日子说他没治好的人喊,“铁牛,你那腿八成是风湿病,可不是我给治坏的,是你这病没法根治,下雨就会犯!”
“我每回都好心给你抓药,拿的是最便宜的草药,几分钱买了药膏一敷,那几天就不必难受,就是医院也没开不出这么便宜管用的药。”
徐清叹气。
这还是卫大根前两天现学的。
但不得不承认,他那偏方药膏却是有几分厉害。
就是这性子也不饶人,如今将那些质疑的人一个个都给驳回去了。
陈小婶儿原本被关在家里,这会儿大队上的人来看热闹,她也找到机会溜了出来。
看不惯卫大根当即冷嘲热讽,“有本事你给我们钱让我们去看啊,你不就是想着我们没钱不会去医院验证么?”
卫大根冷笑,“我要是这么想就不会说这种话。”
“我是赤脚大夫,可不是你们爹妈,这些年给你们尽心看病,赚不了几个钱也就算了。
现在你们一句话就叫我倒贴钱给你们检查?做梦呢!”
尚有良知的人都念着卫大根的好,站在他这一面。
可陈小婶儿已经有些疯魔了,无理也要强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