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簌笑盈盈的说道:“见过各位大人。”
众人都傻了眼,一来是因为沈云簌突然来访,搞的众人都措手不及,二来是因为第一次见魏临的夫人,只听说魏临娶的妻子貌美如花,今日得见,众人都好的多看了几眼,这比传闻中还要惊艳,和魏临站在一处,这么一看,郎才女貌,还真有些赏心悦目。
起初叫魏临去揽月楼他还推脱不去,现在终于明白,家有仙妻,何故去外面沾染风尘。
魏临深表歉意的对几位大臣笑了笑,又转脸问沈云簌:“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今日你可是说要陪我去布庄看一看,等你许久都不回来,原来是和几位大人在一处呢,把我的事全都忘了吗?”沈云簌埋怨道,又转过身来对几人问道:“都这个时辰了,不知几位大人要带我夫君做什么事?”
“这……”
其中一人反应的最快,答道:“我等只是四处走走,体察一下京都百姓的生活,顺便寻一处酒馆,坐下聊聊。”
这话一出口,反而让其他大人无地自容,这等理由,狗都不信。
“那实在可惜了,夫君喝不得酒,他在陵州受了伤,还没好利索,郎中可是叮嘱饮食要清淡,更不能喝烈酒,几位大人,可否让我带我家夫君回去。”沈云簌的恳求道。
“原来是这样,魏大人也不早说,那就不打扰了,等魏大人改日好了再说。”
有人欲要再同沈云簌理论几句,就一旁的官员制止。
沈云簌八成是看出来他们要去往何处,想来故意在这里等他们,这计划有变,几位官员识相的离开。
马车里的光线昏暗,魏临把挂在车壁上的油灯点亮。
沈云簌的脸也清晰起来,她低着头无话,魏临抓着她的手道:“等久了吧,冷不冷?”
“冷,守株待兔了快半个时辰,你明明可以直接回绝那些大臣,为何非要绕这么大一个弯子。”
“你吃醋了?”
沈云簌生气的转过脸:“我才没吃呢,若你进了那楼里,我们两个就和离,我沈云簌的眼里可不揉沙子。”
听到和离两个字,魏临心里咯噔一下:“假意都不行吗?你明知道你夫君的难处。”
“不行。”她必须把底线再抬高一些,免得魏临胡来,到时候大家都不好收场。
魏临握着沈云簌手道:“若今日我直接拒绝,他们一定会想别得办法,夫人你出面,也就不用撕破脸,两方都体面些,想必也知道为夫的意思。”
不出所料,魏临还真是这样想的,她这才愿意转过身来。
魏临继续道:“说不定明日,就有人给你送礼,要你在我耳边吹枕边风了,我已经叫人放话,说你喜爱金银珠宝。”
沈云簌忽然明白了,他是把那些官员的所有的注意力转移到了镇北侯府这里,确切的说,本来借着揽月楼对魏临下手,行不通后,就会在她这里是使一些手段。
“那我收不收?”
“当然要收,记住不要拆封,回头交给陛下,这些大臣滑头的很,大理寺都查不到他们,只凭着行事作风就觉得有问题,只是苦于没证据。”
沈云簌不可思议的看着魏临:“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你我夫妻一体,共进共退,我自然什么事都会告诉你,我以后,不会瞒着你任何事。”
这时,马车外传来温言的声音,他递上一封信就离开了。
魏临把信件拆开看了一下,又直接放到油灯上燃尽,这封信是襄王的,但却让魏临想起另外一件事:“差一点忘了,我在陵州时,你给为夫寄了一封信,信上还特地问了温言先生?不知……”
“你怎么乱吃飞醋。”
“没有,只是一点小小的疑惑。”
“我帮魏惜问的,她想让温言先生带她看打铁花,夫君,你该不会多想了吧。”
魏临笑了笑:“怎么会呢。”
他未多想,也未怀疑过,只是不知道为何,只要瞧见沈云簌对别的男子笑,或者问候时,他就不舒服,方才见她和几位官员客气有礼,他就有些后悔,真不该让沈云簌出来。
隔了两日,果真如魏临所说,有人拿银子过来,想要她在魏临耳边的美言几句。
沈云簌没有收下,并对那些个送礼的说道:“只几百两纹银就要本夫人开金口,还是算了吧。”
那些人没想到沈云簌的胃口这么大,无奈,只能含泪出点血了。
两日的早朝后,永徽帝大发雷霆,连带魏临也一起吵了。
当初国库空虚时,一个个都叫穷,原来用到私相授受上了。
借着这次机会,又查处一些官员,他们不知,在算计别人的时候,也正被人算计着。
这些人苦叫连连,只想着法的收拾自己的烂摊子,哪里有空顾及襄王登基,这剩下的那些就好对付,一番威逼利诱后,就未有人敢公然反对了。
登基大典选在腊月中旬,时间很是匆忙,只有永徽帝知道,自己身体每况愈下,他担心自己撑不了多久,更担心死后有人争夺皇位,互相残杀。
腊月中旬,下了一场大雪,纷纷扬扬了两日,雪停后,登基大典顺利举行。
襄王谢禹为帝,襄王妃徐清音成了皇后。
沈云簌有幸被徐皇后邀请到宫里,从徐皇后的口中得知,之所以抓住那些抗议新皇登基人的把柄,她这个诱饵功不可没。
沈云簌才知,魏临竟然把功劳都算到她头上,那日叫她出来跟那些官员周旋还不乐意,还怪魏临太会算计,原来,他事事都在为她考虑。
三日后,宫里人来宣读圣旨,她被封了诰命,仔细想想,魏临本可以快刀斩乱麻的,但她有了功劳这诰命就封的快一些。
腊月底,天气越发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