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不知道我已经娶妻了,葛大人,你这是再陷本官于不义,县里那么多案子都没处理好,竟然还给本官做媒,你脑子是不是被驴给踢了。”
魏临言之凿凿,而葛县丞并没有把魏临的话放在心上,还哈哈大笑起来:“你娶三五个妾室又有何妨,此事对您百益而无一害。”
魏临直接把拳头砸在桌子上,若不是担心这一桌子的菜肴被浪费,他就要掀桌子了。
“身为主事的县丞……”魏临停下,本想严厉的控诉,可觉得没必要在这等人身上浪费心,即便他说了,也无济于事,于是改口道:“你挺喜欢跟人做媒呀,若不然这县衙里的其他事就别管了,去担任官媒之事吧。”
“大人,我错了,此事我该死。”
魏临站起身来,又对长易说道:“这一桌子的菜不能浪费,把楼下那几个乞丐叫上来吧。”
长易得令下了楼,这厢刘丹月已经劝好了父亲,要他耐着性子跟魏临和解,进了门,就见到三五个衣衫褴褛的人坐在桌子旁大快朵颐用膳,而魏临早已不见了踪影。
葛县丞正要走时,见刘员外过来,又跟着过来解释道:“稍安勿躁,这是县令大人的意思,他担心浪费粮食。”
好心点了一桌子上等菜肴,结果便宜了几个乞丐,刘员外实在气愤,把女儿拉到一旁说:“你看看,这就是你瞧上的人,他就没把我们父女看在眼里,还叫来这几个乞丐,这不是成心给侮辱我吗?”
“可是父亲,您说过要女儿寻一个武艺高强、玉树临风的男子,女儿也是按照您的心思……反正,我非他不嫁。”
看着这个油盐不进的傻姑娘,刘员外气的说不出话来,正合计这件事怎么办,葛县丞凑过来到:“县令大人已经有了夫人,你们别想了。”
刘丹月心头一凉,但她依旧不甘心:“有了又怎样,既然他一个人来,就说明跟她的夫人感情不好,反正我不管,我就要嫁给他,哪怕是妾室。”
当着外人的面,说着等不要脸面的话刘员外气红了脸,急冲冲的下了楼。
八月初,魏临带着长易去接沈云簌回来。
青川县的百姓见他背着包袱离开,以为人要走,纷纷围着他劝阻,多在青川县留一些日子,王尽虽然抓住,但人还在牢里,没有真正落实,青川县需要这等父母官。
长易无奈解围:“咱们大人不是要走,是要接夫人回来。”
听到这里,众人也都放了心。
沈云簌在乐山县的日子过的很充实,她跟着魏殊见识了不少事情,魏殊放得下身段,有时会和赵尘息一起下农田。
赵尘息祖辈是种地的,对土地有种莫名的执着,他帮着百姓建造水车,发动百姓修理水渠,开荒种田,造福乐山县的百姓,这里的百姓安居乐业,夜不闭户。
今日是收割稻子的日子,赵尘息亲自耕种了一块地,地里是试种的稻田,稻田已经试种了两年,若是可行,将大力推广,所以这块稻田从播种到收割都要亲自完成。
今日赵尘息府衙有事,把事情教给了魏殊,沈云簌见她们要去割稻子,也想试一试,于是一起跟了过来。
魏临来的时候,就见自家娘子在稻田里弯着腰收稻子。
她一身农妇打扮,头上抱着头巾,着一身青绿色的短打,拿着一把镰刀,即便打扮成了这样,他一眼就看见了沈云簌。
金黄的麦田里,如一条绿柳,格外显眼。
“夫人,世子来了。”妙圆提醒道。
沈云簌回头看,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今日魏临一身白衣,颇有些陌上人如玉的气度。
多日不见,她很想魏临,想要冲过去,抱紧他。
可他一洗白衣,而自己的绿衫还挂着泥点点,再者,周围都是人,实在不合时宜,欲要上前的脚步放慢了,待到走近,客客气气的给魏临行礼“夫君,你来了。”
魏临皱了皱眉头,多日不见,怎么又变得开始知书达理起来,如此,两人倒是显得有些生疏了。
魏临手指紧握,到底是忍住去拉沈云簌的手。
“近来可好?”
“很好,和长姐相处的这段时日,涨了不少的见识,嗯……我听说,青川县的山匪已经清剿?”
“对,今日来接你回去。”
这边的魏殊带着乐旋回来,上次魏临走的匆忙,没有见到这孩子。
乐旋早就听说过魏临的事,也知道他曾经带兵打仗,对这样的人亦是非常的敬重,见了人后给魏临行了个大礼。
“乐旋见过四舅舅。”
魏临也没做准备,见他手里雕刻着一把精致的木剑,只道:“起来吧,回头四舅舅送你一把真的剑。”
乐旋扯着稚嫩的嗓音道:“乐旋在此谢过。”
回去的路上,乐旋跟着沈云簌,主动牵着她的手,把脸贴在沈云簌的手上,三人乘坐一辆马车。
瞧着两人的关系似乎不错,直到听到乐旋说,长大了要娶沈云簌,魏临不乐意了。
“这位是你舅母,是我的媳妇儿。”
乐旋改口道:“四舅舅……误会,乐旋要娶……像舅母的人。”
沈云簌道:“瞧你凶巴巴的,吓到他了。”
乐旋小声伏在沈云簌的耳边说:“四舅舅这么凶,你怕吗?”
沈云簌小声道:“以前怕的很,现在不怕了,他只是看着凶而已。”
见两人嘀嘀咕咕,魏临忍不住叹息,本想和沈云簌乘坐马车时,好好叙叙旧,哪知道冒出来一个小家伙。
本是打算今日就离开,魏殊接到消息,说乐山县那位云游的郎中回乡了,于是跟魏临商议,带沈云簌瞧一瞧身体。
沈云簌也没和魏殊隐瞒,说了自己的体质畏寒,魏殊说这位郎中医术高超,莫要错失良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