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在镇北侯府前院里的前厅。
除了镇北侯府,还有魏家的宗亲也来给魏启安接风洗尘,男女风席,沈云簌和魏惜和余氏一起。
这边,魏启安饮了不少的酒,酒劲上了后,毫不顾忌的跟身旁的魏临说:“叙淮,你妻子阿簌和你们的荣姑母长得真像。”
“是吗。”魏临对这位荣姑母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
“若不是看见她,我都忘记了晚言的样子了,姓沈的没有照顾好她,让她这么早就去了。”
“三叔,你喝醉了。”魏临道。
魏启安失笑一声,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沈云簌这边已经散了,魏老夫人也早早的回去歇息了,她本想回北院,可长易替魏临传话,要她等着一起回去。
房间有些闷,沈云簌带着妙圆在外面的亭子里等着。
终于见魏临从房里出来,沈云簌迎了上去:“夫君,我们可以回去了吧。”
“ 三叔有话想对你说,现在也没外人了,跟我过来。”
沈云簌不明所以,想追问魏临何事,可已经被他拉着进了前厅。
这里除了魏启安,还有魏启年和邓氏,以及魏源和魏洵都在,都是自家人,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魏启安眼睛有些红,看着沈云簌笑了笑。
“三叔,你找我吗?”沈云簌问。
魏启安看了一眼身旁的侍从,侍从忙递过来一串钥匙:“这个给你,凝露苑的钥匙,所有关于你母亲的物件都在那里呢,往后,我是不会……再去了。”
沈云簌接过钥匙,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忽然间,曹氏带着丫鬟闯入,急冲冲的叫嚷起来。
“今日午后,你一直都在那破房子里是吗?你宁愿去怀念死去的人,也不愿意多看我一眼,你怎么这狠心。”
魏启安不耐烦的推开曹氏:“别在这里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我看你是怕丢人现眼,不对,你早就不在乎这张脸了是吧。”
魏启安没心思理会曹氏,加上今晚饮了不少酒,只想早些离开这里。
见他有些醉意,曹氏把怒火转向了沈云簌,方才她没有离开,一直都盯沈云簌呢,果然,让她抓到了把柄。
“魏启安,就知道你心里一直有这狐狸精,狐狸精生了一个小狐狸精,专门坑害魏家的人,他们母女就是扫把星。”说着,还用手指着沈云簌。
魏临听不下去了,制止曹氏:“三婶,注意你的言行,不许你这么侮辱我的人。”
下一刻,一个茶碗摔在了曹氏的脚下,发出砰的一声,摔茶碗的正是沈云簌。
曹氏也是惊住了:“小东西,长本事了,敢在长辈的面前撒野。”
沈云簌双目猩红,手指紧握,盯着曹氏的脸一字一句道“你再敢侮辱我的母亲,我把茶碗就摔到你的脸上,我母亲行的堂堂正正,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更没有对不起你。”
曹氏难以置信:“你……你……魏临,你也不管管你媳妇。”
“三婶,你不觉得过分的人是你吗?”
“我母亲比你高尚的多,她安守本分,相夫教子,待人有礼,深明大义,她之所以离世,是因为舍生忘死的救下了一个身患疫病的人,你没资格平叛她。”
曹氏张了张口,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了。
沈云簌急匆匆的离开了,魏临说了曹氏两句,也急匆匆的追了出去。
直到离开前院,才敢拉住沈云簌的手臂,把她带进怀里:“阿簌,对不住了。”
沈云簌此刻不想和任何人说话,她心里很难过,若曹氏是外面的人,她就直接把茶碗砸到她身上了。
魏临自责道:“是我不好,不该让你等我,更不该……”
沈云簌挣扎一会,也不在动弹,只是趴在胸口上哭泣,先是放声大哭,慢慢的变成小声抽泣。
这边妙圆听到沈云簌哭声,想过去查看,被长易一把拉住:“平日里见你挺有眼见儿的,今日怎么犯糊涂了,有世子在,还能让夫人委屈了不成。”
妙圆停下脚步:“我还是第一次见夫人发这么大的火呢。”
“是啊,你觉得你能把人哄好了。”
“不能,我说三夫人怎么不喜欢我们家夫人,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沈云簌终于停止了哭泣,魏临胸口处侵染了不少的眼泪。
今日,趁着四下无人,沈云簌询问了魏老夫人,方得知,魏启安与母亲也算是青梅竹马,到了议亲的年纪,她义无反顾的选择了父亲,却不知道,魏启安早已情根深种。
这也导致后来魏启安议亲非常的不顺利,直到看着人成婚,与沈弘之生儿育女,才选择了曹氏。
母亲没有做出任何越矩之事,她才有底气和曹氏叫板。
从刚进镇北侯府的门,她就感觉到曹氏的敌意,她未究其原因,如今说开了倒也挺好,往后也不必每日里与曹氏虚与委蛇的客套。
“你放心,我会和三婶好好谈谈,不会让她在你面前胡说八道。”
“不用,这件事本就和你没多大关系,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你不必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