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岐断然没想到,魏临竟然敢把人从自己面前带走了。
刘弓道:“这有何难,皇后娘娘的一道旨意,不就什么都解决了。”
这倒是真的,今日,他特意把沈云簌安排在离母亲近的地方,想来母后已经瞧见,沈云簌与魏瑶不同,她跟曹家无甚关系,只要说些软话,自当会愿意。
依旧没有得到沈云簌的答复,如此也好,先斩后奏也未尝不可,对于女子的心思,他想来都拿捏的准确,有些女子嘴上说的跟心里想的可不一样。
这厢魏临并没又带沈云簌回到宴席之上,而是带着她直接离开了皇宫,走之前又托了小太监给沈弘之带话,告知他把人直接送回琉璃巷。
魏临已经明了,谢岐应该知道他与沈云簌还未定亲,若不然,近段时间也不会一再来寻沈云簌,还故意制造机会。
出了皇宫,沈云簌被魏临带到魏家的马车上。
魏临将车壁上的烛台点燃,才正式问她:“今日,太子对你都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沈云簌若把那些话说出来,依照魏临的脾性,必定会发火。
“怎么,连这些都不愿与我讲了。”魏临靠在车壁上,双眼盯着沈云簌的脸,沈云簌只感觉自己像个犯人一样被魏临审问,她的思绪也纷乱的很,今日这场宫宴就不该来。
见她沉默,又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魏临缓了语气:“那你呢,你是怎么想的?”
“我怎么想的,表哥不是早就知道。”
这句话模棱两可,似乎说了,又似乎什么也没说,一直以来,沈云簌都对自己的态度都是若即若离。
面对温文儒雅的太子,她会不会不要自己,他不怕太子抢人,他怕沈云簌不喜欢自己,对他的感情不坚定。
“等过了上元佳节,我让祖母去提亲如何?”
沈云簌抬眼看上魏临,也明白他为何这么着急了,她若是与魏临定了亲,那么关系就被摆在明面上,名正言顺。
可兄长的三书六礼还未完成,她怎好横加一杠,正犹豫该如何回魏临时,对面的魏临早已安奈不住自己的情绪。
“阿簌,你不会是看上太子了吧?”
沈云簌连忙摇了摇头:“当然没有,表哥你瞎说什么呢。”
“那你还犹豫什么,既然与我终身互许,还有谁比我更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把你我的事情往后拖。”
魏临紧抓着沈云簌的手腕:“今日,明面上是君臣同乐,实则是皇后想在众位官眷中选太子妃,你离的那么近,还不明白自己已经上了某人贼船。”
沈云簌手腕被魏临抓的实在是疼,抗议道:“表哥,你松开我。”
“我不松。”
“你弄疼我了。”
魏临这才松了沈云簌的手腕,只是下一刻直接把人给捞了过来,横抱在怀里。
自她搬离镇北侯府,他就没机会见到人,每每忙完公务后,便觉得空虚的很。
如今人近在眼前,怎能只看着呢。
对于魏临的举动,沈云簌也见怪不怪,若说不想和他靠近一些,自然是假的。
可方才被一番质问,心里的别扭还未消除,她推搡几下魏临,却被他抱的越来越近。
“等上元佳节过后,我会让祖母来沈家求亲,此事,我不会退让半分。”
今日他火气有点大,沈云簌也不想再与她辩驳,索性窝在魏临的怀里,保持沉默。
见沈云簌不说话,魏临也猜不透她到底是想怎样。
说再多也是无用,不如做些实际一些的事,自从在茶舍与她吻的难舍难分后,他时常怀念那晚的发生的一切。
沈云簌发觉出魏临情转换,方才的严肃已然消失,冰凉的眼逐渐变的炽热,若他的眼是一团火,估计这会已经被焚烧殆尽了。
“表哥,你……能放开我吗?”
魏临倾身附耳过去:“你说呢。”
热气吹的耳朵痒痒的,他又开始撩拨了,不得不说,魏临已经成功了,这会心里开始小乱撞。
下一刻,他的唇贴了过来,疾风骤雨般,一点点侵蚀着她的理智。
今日魏临给她的感觉,像是宫宴上的酒,让人上头。
迷醉沉沦时,只听到耳边低哑的声音:“太子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沈云簌眼睛里有一层雾气,看魏临的面孔都有些不真切了,她说出了魏临想要的答案:“表哥,阿簌的心里真的只有你。”
绵绵软软的声音飘进耳朵里,魏临有些难以克制,即便这句话是假的,他也甘之如饴。
马车在路上缓慢行驶,车毂的声音在夜里尤为的清晰,吱吱呀呀。
沈云簌下马车的时候脑袋有些昏沉,好在魏临扶住了她。
“表哥送你进去。”
不用。”沈云簌甩开魏临的手,头也不回的进了沈府。
妙圆见沈云簌自个回来,忙上前询问原由,沈云簌这会不想讲话,只想把自己关起来安静一会。
妙圆掌灯后就关门离开了,屋里安静后,沈云簌从床上起身,趿鞋来到铜镜前,看着自己红肿的嘴唇,和脖子处的一道印记,羞的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