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和家人团聚,也不能吗?”说着,一滴泪珠从眼睛里滚落。
每次见她流泪,魏临心口就像是被灼了一下,他起初生气的是她忽然要走,可现在是她出尔反尔的态度。
“能,是我不好。”魏临松开扶手,用手指帮沈云簌的脸上的泪抹掉。
沈云簌趁机起身,扭身去了内室。
魏临有些疑惑,是不是女子都这么善变。
隔着珠帘,魏临对内室的沈云簌说:“表哥想要离你近一些,阿簌既然这么想回去,那我不会勉强你,你可别再哭了,等你走时,告诉我一声,我亲自送你。”
说完这些话,魏临离开了,沈云簌也松了一口气。
来到花窗前,看到魏临离开落湘院。
待到魏临走后,她似乎悟出了一个代理,只要流眼泪,魏临就拿她没办法。
隔了一会,妙圆和春罗一前一后的进来。
房内光线昏暗,春罗掌灯后,方看见沈云簌窝在榻上,情恹恹的。
“出尔反尔是不是很不好?”沈云簌问。
妙圆回她:“嗯,谁会喜欢说话不算话的人呢。”
她也不是有意要这样,实在是魏临问的她无路可退。
沈云簌把妙圆叫到跟前问:“你说,要是那个出尔反尔的人想要缓解彼此的关系,做什么才好?”
“送礼物呀,您不是有一块秀了君子兰的绸缎吗?用它缝个荷包就好了呀。”
被戳破后,沈云簌不乐意了,“哎呀,我说的那个又不是我,你出去吧,别妨碍我清静。”
待到妙圆走后,沈云簌翻出一块鸦青色的绸缎,上面秀了几朵君子兰,她接着又翻出了针线。
翌日,沈云簌要离开的消息在镇北侯府传开了。
魏老夫人让人在福安堂里摆宴,把府里的女眷都叫了过来。
曹氏原以为沈云簌会长久住下,忽然说要走,一时有些捉摸不透,毕竟上次魏临可为了她在府里大刀阔斧的惩治人。
长廊里,正巧碰到沈云簌,曹氏问:“阿簌,为何这么着急回去。”
“琉璃巷的房子修葺好了,这两日就搬过去,阿簌也谢过三舅母这段时日的关照。”
“关照谈不上,我也没帮你做过什么,不过以后没事常来玩儿。”
“是。”
曹氏对这个没有血缘的外甥女从来就没怎么喜欢过,她倒是不计前嫌,没有因为她的丫鬟而起了怨恨,可这段时间的相处,也渐渐改善了些看法,若说她将来真的嫁到了魏家,倒也是一件好事,毕竟这温婉的性子,还挺好拿捏的。
魏惜有些难过,沈云簌若是走了,她就没人玩儿,扭过身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余氏安慰:“放心吧,你表姐还会回来的,也只是暂时离开。”
魏惜疑惑道:“我才不信呢,别把我当三岁的孩子骗。”
余氏只笑笑,没再说什么。
因今日不休沐,魏家男子忙于公务,都未来福安堂,少了拘束,厅堂里比以往都要热闹。
宴席结束,魏老夫人把沈云簌叫到身边,说了许多体己话。
因明日要离开,沈云簌也早早的回去收拾。
她其实也不需要做什么,把昨晚完成的荷包塞入一些干了桂花花瓣,约莫魏临散值回府的时间,沈云簌独自去了北院。
她刚到门口时,见魏临正往外走。
“表哥,你要出去吗?”
魏临下了台阶,来到沈云簌身边到了一句:“正要找你,今日路过欢喜斋,买了你爱吃的糕点……给你赔礼了。”
沈云簌愕然,看着魏临手里的小盒子愣,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就是他一个人的错,她准备的那些话就不说了:“那我就原谅表哥,这是你散值回来顺便买的吗?”
魏临方察觉话里失误,他散值回来可无法路过,必须绕很远一段路,又改口道:“特意买的。”
沈云簌眉眼弯了弯,嘴角的笑意荡漾开来。
她接过魏临手里的小盒子就要走,走了两步又差点忘了正事,从衣袋里拿出做好的荷包递给魏临。
“给我的?”
“嗯。”
魏临接住荷包的时候,又把沈云簌的手一块抓住,拉着人就往北院里去。
“表哥,你还有事吗?”
“好茶配好点,来都来了,饮一杯茶再走,你放心,以后在镇北侯府,没有人能说你什么。”
一路被魏临拽到茶舍,到了隔扇门内,放松了手。
“你随意坐,我去取水。”